他跟蕭別離是不是也有陰謀要對付萬馬堂?
葉開只希望蕭別離問問丁求,他臨走時究竟又出了什麼事!
但蕭別離卻已改變話題,道:“你這次來有沒有在路上遇見過特別精彩的女人?”
丁求道:“沒有,近來精彩的女人,好像是越來越少了。”
蕭別離道:“那也許只因為你對女人的興趣已越來越少。”
丁求道:“聽說你這裡有個女人還不錯。”
蕭別離道:“何止不錯,簡直精采。”
了求道:“你為什麼不找她來陪我們喝酒?”
蕭別離道:“這兩天不行。”
丁求道:“為什麼?”
蕭別離道:“這兩天她心裡有別人。”
丁求道:“誰?”
蕭別離道:“能令這種女人動心的男人,當然總有幾手。”
丁求點點頭。他一向很少同意別人說的話,但這點卻同意。
蕭別離忽又笑了笑,道:“但這人有時卻又像是個笨蛋。”
了求道:“笨蛋?”
蕭別離淡淡道:“他放著又熱又暖的被窩不睡,卻寧願躲在外面喝西北風。”
葉開心裡本來覺得很舒服。
無論什麼樣的男子,聽到別人說他在女人那方面很有幾手,心裡總是很舒服的。
但後面的這旬話卻令他很不舒服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剛被一把從床底下拖出來的小偷。
蕭別離已轉過頭,正微笑著,看著他這面的窗戶。
那隻戴著星形戒指的手,已放下酒杯,手的姿勢很奇怪。
葉開也笑了,大笑著道:“主人裡面喝酒,卻讓客人在外面喝風,這樣的主人也有點不
像話吧。”
他推開窗子,一掠而入。
桌上只有兩副杯筷。
剛才窗戶上明明出現三個人的影子,現在第三個人呢?
他是誰?是不是雲在天?他為什麼忽然溜走?
屋子裡佈置得精緻而舒服,每樣東西都恰巧擺在你最容易拿到的地方。
蕭別離一伸手,就從旁邊的棗枝木架上,取了個漢玉圓杯,微笑道:“我是個懶人,又
是個殘廢,能不動的時候就不想動。”
葉開嘆了口氣,道:“像你這樣的懶人若是多些,世人一定也可以過得舒服得多。”
他說的並不是恭維話。
一些精巧而偉大的發明,本就是為了要人們可以過得更懶些,更舒服些。
蕭別離道:“就憑這句活,已值得一杯最好的波斯葡萄酒。”
葉開笑道:“只可惜這酒是最普通的一種。”他舉杯向了求,接著道:“上次見到丁先
生,多有失禮之處,抱歉抱歉。”
丁求沉著臉,冷冷道:“你並沒有失禮,也用不著抱歉。”
葉開道:“只不過我對一個非常懂得酒和女人的男人,總是特別尊敬些的。”
丁求蒼白醜陋的臉,也忽然變得比較令人愉快了,道:“蕭老闆剛才只說錯了一件
事。”
葉開道:“哦?”
丁求道:“你不但對付女人有兩手,對付男人也一樣。”
葉開道:“那也得看他是不是個真正的男人,近來真正的男人也已不多。”丁求忍不住
笑了。
醜陋的男人總覺得自己比漂亮的小夥子更有男人氣概,就正如醜陋的女人總覺得自己比
美女聰明些。
葉開這才將杯裡的酒喝下去。
屋裡的氣氛已輕鬆愉快很多,他知道自己恭維的話也已說夠。接下去應該說什麼呢?
葉開慢慢地坐下去,這本來應該是那“第三個人”的座位。
要怎麼樣才能查出這人是誰?要怎麼才能問出他們的秘密呢?
那不但要問得非常技巧,而且還得問得完全不著痕跡。
葉開正在沉吟著,考慮著,丁求忽然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話要問我。”
他面上還帶著笑容,但眸子裡卻已全無笑意。慢慢地接道:“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要
到這地方來?為什麼要送那些棺材?怎麼會和蕭老闆認得的?在這裡跟他商量什麼事?”
葉開也笑了,眸子裡也全無笑意。
他現在已發現丁求遠比他想象中更難對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