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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傅紅雪的門卻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慕容明珠道:“剛才是不是有人在鳴鑼示警?”

葉開點點頭。

慕容明珠道:“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葉開搖搖頭。

就在這時,兩條人影箭一般竄過來,一個人手裡劍光如飛花,另一人的身形輕靈如飛

鶴。

花滿天目光掠過門外站著的三個人,身形不停,撲向樂樂山門外,頓住。他也已聽到門

裡的鼾聲。

雲在天身形凌空一翻,落在傅紅雪門外,伸手一推,門竟開了。

傅紅雪赫然就站在門口,手裡緊握著刀,一雙眼睛亮得怕人。

雲在天竟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鐵青著臉道:“各位剛才都沒有離開過這裡?”

沒有人回答。這問題根本就不必提出來問。

花滿天沉聲道:“有誰聽見了什麼動靜?”

也沒有。

慕容明珠皺了皺眉,像是想說什麼,還未說出口,就已彎下腰嘔吐起來。

風中的血腥氣已傳到這裡。

然後,萬馬悲嘶,連天畔的冷月都似也為之失色!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無光。萬馬悲嘶人斷腸……”

有誰知道天地之間最悲慘、最可怕的聲音是什麼?

那絕不是巫峽的猿啼,也不是荒墳裡的鬼哭,而是夜半荒原上的萬馬悲嘶!

沒有人能形容那種聲音,甚至沒有人聽見過。

若不是突然問天降兇禍,若不是人間突然發生了慘禍,萬馬又怎會突然同時在夜半悲

嘶: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聽到了這種聲音,也難免要為之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兩邊的一排馬房,養著的是千中選一、萬金難求的種馬。

鮮血還在不停的從馬房中滲出來,血腥氣濃得令人作嘔。

馬空群沒有嘔。

他木立在血泊中,他已失魂落魄。

公孫斷環抱著馬房前的一株孤樹,抱得很緊,但全身還是不停的發抖。

樹也隨著他抖,抖得滿樹秋葉一片片落下來,落在血泊中。

血濃得足以令一樹落葉浮起。

葉開來的時候,用不著再問,已看出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只要有人心的人,都絕不忍來看。

世上幾乎沒有一種動物比馬的線條更美,比馬更有生命力。

那勻稱的骨架,生動的活力,本身就已是完美的象徵。

又有誰能忍心一刀砍下它的頭顱來?

那簡直已比殺人更殘忍!

葉開嘆息了一聲,轉回身子,正看到慕容明珠又開始在遠處不停的嘔吐。

飛天蜘蛛也是面如死灰,滿頭冷汗。

傅紅雪遠遠地站在黑夜裡,黑夜籠罩著他的臉,但他手裡的刀鞘卻仍在月下閃閃的發著

光。

公孫斷看到了這柄刀,突然衝過來,大喝道:“拔你的刀出來。”

傅紅雪淡淡道:“現在不是拔刀的時候。”

公孫斷厲聲道:“現在正是拔刀的時候,我要看看你刀上是不是有血?”

傅紅雪道:“這柄刀也不是給人看的。”

公孫斷道:“要怎麼你才肯拔刀?”

傅紅雪道:“我拔刀只有一種理由”公孫斷道:“什麼理由?殺人?”

傅紅雪道:“那還得看殺的是什麼人,我一向只殺三種人。”

公孫斷道:“哪三種?”

傅紅雪道:“仇人,小人……”

公孫斷道:“還有一種是什麼人?”

傅紅雪冷冷地看著他,冷冷道:“就是你這種定要逼我拔刀的人。”

公孫斷仰天而笑,狂笑道:“好,說得好,我就是要等著聽你說這句話……”

他的手已按上彎刀的銀柄,笑聲未絕,手掌已握緊!

傅紅雪的眸子更亮,似也已在等著這一剎那。

拔刀的一剎那!但就在這剎那間,夜色深沉的大草原上,突又傳來一陣淒涼的歌聲:

“天皇皇,地皇皇,地出血,月無光。月黑風高殺人夜,萬馬悲嘶人斷腸。”

歌聲飄渺,彷彿很遙遠,但每個字卻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公孫斷臉色又已變了,忽然振臂而起,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