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的好。”
紅衣女道:“若知道了呢?”
主人緩緩說道:“天機難測,知道了,反而會有災禍了。”
紅衣女道:“知道有災禍,豈非就可以想法子去避免?”
主人慢慢地擺了擺頭,神情更沉重,長嘆道:“有些災禍是避不開的,絕對避不開
的……”
紅衣女看著桌上的骨牌,發了半天呆,喃喃道: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
主人黯然道:“就因為你看不出來,所以你才比我快樂。”
紅衣女又呆了半晌,才展顏笑道:“這些事我不管,我只問你,你今天晚上,到不到我
們家去?”
主人皺眉道:“今天晚上?”
紅衣女道:“爹爹說,今天晚上,他請了幾位很特別的客人,所以想請大叔你也一起
去;再過一會兒,就有車子來接了。”
主人沉吟著,道:“我還是不去的好。”
紅衣女撅起嘴道:“其實爹爹也知道你絕不會去的,但還是要叫我來跑這一趟,害得我
還受了一個小鬼的欺負,差點被活活氣死。”
只聽一人笑道:“小鬼並沒有欺負姑奶奶,是姑奶奶先要踢死小鬼的。”
紅衣女怔住。
葉開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正懶洋洋地倚在門口,看著她笑。
紅衣女變色道:“你憑什麼到這裡來?”
葉開悠然道:“不應該到這裡來的人,卻不是我,是你。”
紅衣女跺了跺腳,轉身道:“大叔,你還不把這人趕出去,你聽他說的是什麼話。”
主人淡淡一笑,道:“天快黑了,你還是快回去吧,免得你爹爹著急。”
紅衣女又怔了怔,狠狠一跺腳,從葉開旁邊衝出了門。
她走得太急,差點被門檻絆倒。
葉開笑道:“姑奶奶走好,自己若跌死了,是沒有人賠命的。”
紅衣女衝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忽又把門拉開一線,道:“多謝你這乖孫子
關心,姑奶奶是跌不死的。”
這句話沒說完,門又“砰”的關起,只聽門外一聲呼喝,就有馬蹄聲響起,在門口停了
停,一瞬間又消失在街頭。
葉開嘆了口氣,苦笑著喃哺道:“好一匹胭脂馬,好一個母老虎。”
主人忽又笑道:“你只說對了一半。”
葉開道:“哪一半?’主人道:“附近的人,替她們一人一馬都取了個外號,人叫胭脂
虎,馬叫胭脂奴。”
葉開笑了。
主人接著道:“她也就是今夜東道主人的獨生女兒。”
葉開失聲道:“她就是萬馬堂三老闆的女兒?”
主人點點頭,微笑道:“所以你今天晚上最好小心些,莫要被這胭脂虎咬斷了腿。”
葉開又笑了,他忽然發現這人並不像外表看來這麼神秘孤獨,所以又問:“三老闆究竟
姓什麼?”
這人道:“馬,馬芳鈴。”
葉開笑道:“馬芳鈴,他怎麼會取這樣一個女人的名字?”
主人道:“父親名字是馬空群,女兒是馬芳鈴。”
他一雙洞悉人生的眼睛,正看著葉開,微笑著又道:“閣下真要問的,定然不是父親,
而是女兒;在下既聞絃歌,怎會聽不出閣下的雅意。”
葉開大笑,道:“但願今夜的主人,也有此間主人同樣風采,葉開也就算不虛此行
了。”
主人道:“葉開?”
葉開道:“樹葉之葉,開門之開……也就是開心的開。”
主人笑道:“這才是人如其名。”
葉開道:“主人呢?”
主人沉吟著,道:“在下蕭別離。”
葉開說道:“木葉蕭蕭之蕭?別緒之別?離愁之離?”
蕭別離道:“閣下是否覺得這名字有些不祥?”
葉開道:“不祥未必,只不過……未免要令人興起幾分惆悵而已。”
蕭別離淡淡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人生本難免別離,將來閣下想必要離此而去,在
下又何嘗不如此;所以,若是仔細一想,這名字也普通得很。”
葉開大笑,道:“但自古以來,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閣下既然取了個如此引人憂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