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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腿上,使他想起了前夜輕撫著他大腿的那雙溫暖

而又柔軟的手。

他躺在床上,疲倦得連靴子都懶得脫了。

但只要想起那雙手,那個女人,那光滑如絲緞的面板,那條結實修長的腿和腿的奇異動

作……

他心裡立刻就會湧起一種奇異的衝動,他知道如何解決這種衝動。他做過。

可是現在他已不同,因為他已有過女人,真正的女人。

他本不該想這件事的……他所受的訓練也許比世上所有男人都嚴厲艱苦。

但他也是個男人,被這種見鬼的太陽曬著,除了這件事外,他簡直什麼都不願想……他

太疲倦。

雨是爿·麼時候停的?

驟雨後的夕陽為什麼總是特別溫暖?

他跳下床,衝出去!

他需要發洩,卻偏偏只能忍耐!

街上很安靜。山城裡的居民,彷彿都已看出這地方將要有這件驚人的大事發生,連個常

喜歡在街上游蕩的人,都寧可躲在家裡抱孩子了。

葉開站在屋簷下,看著街上的泥濘,似在思索著件很難解決的問題。然後他就看到傅紅

雪從對面的小巷裡走出來。他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傅紅雪卻像是沒有看見,蒼白的臉上,仿

佛帶著種激動的紅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一道窄門。

門上的燈籠已燃起。

傅紅雪的眼睛似也如這燈一樣,也已在燃燒。

他手裡緊緊握著他的刀,慢慢地,一步步地走過去。

葉開忽然發現這冷漠沉靜的少年,今天看來竟像是變得有些奇怪。

一個人若是忍耐太久,憋得太久,有些時候總難免會想發洩一下的,否則無論誰都難免

要爆炸。

葉開嘆了口氣,喃喃道:“看來他的確應該痛痛快快的喝頓酒了。”最好能喝得爛醉如

泥,不省人事,那麼等他醒來時,雖然會覺得頭痛如裂,他精神卻一定會覺得已鬆弛了下

來。

當然最好還能有個女人。

葉開在奇怪,也不知道這少年一生是不是曾接觸過女人,若是完全沒有接觸過女人,也

許反倒好些……完全沒有接觸過女人的男人,就像是個嚴密的堤防,是很難崩潰的。最危險

的是,剛接觸到女人的男人,那就像是堤防上剛有了一點缺口,誰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

讓洪水衝進來。

傅紅雪慢慢地穿過街道,眼睛還是盯著那扇門、閃上的燈籠,燈籠亮著,就表示營業已

開始。

今天的生意顯然不會好,這地方主要的客人就是馬場中的馬師和遠地來的馬販子,今天

這兩種人只怕都不會上門。

傅紅雪推開了門,喉節上下滾動著。

屋子裡只有兩個剛和老婆嘔過氣的本地客人,蕭別離已下了樓,當然還是坐在那同樣的

位子,正好享受著他的“早點”。他的早點是一小片烤得很透的羊腰肉,一小碗用羊雜湯煮

的粉條,和一大杯酒,好像是從波斯來的葡萄酒,盛在夜光杯裡。他是個懂得享受的人。

傅紅雪走進去,遲疑著,終於又在前夜他坐的那位子上坐下。

“喝什麼酒?”他又遲疑了很久。

“不要酒。”

“要什麼?”

“除了酒之外,別的隨便什麼都行。”

蕭別離忽然笑了笑,轉頭吩咐他的夥計。

“這裡剛好有新鮮的羊奶,給這位傅公子一盅,算店裡的敬意。”

傅紅雪沒有看他,冷冷道:“用不著,我要的東西,我自己付帳。”

蕭別離又笑了笑,將最後一片羊腰肉送到嘴裡,慢慢地嚼著,享受著那極鮮美中微帶羶

氣的滋味,他絕不是個喜歡爭執的人。但他卻知道已有個喜歡爭執的人來了。

急驟的馬蹄聲停在門外。

“砰!”門被用力推開,一條高山般的大漢,大步走了進來,不戴帽子,衣襟敞開,腰

上斜插著把銀柄彎刀。

公孫斷!

蕭別離微笑著招呼,他也沒有看見。

他已看見了傅紅雪。

他r眼睛立刻像一隻發現了死屍的兀鷹。

羊奶已送上,果然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