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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切的東北話。雖然很熟悉,但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卻是耗費了我不計其數的腦細胞。新誕生的十成腦細胞,光是每天的這一句東北話就便要陣亡三成。的確,在上海,一句東北話理解起來的費勁程度是無法言喻的。

“哎,阿姨,我不幹活,就得喝西北風了啊!?還有這雙眼得顧著呢!”說著,憑感覺我指了指前面帶路的拉布拉多。

“小卡基還真是不嫌熱兒啊,路上小心啊。”

“嘿,阿姨啊,你到底在是根卡基說還是跟我說?”

“嗨呀,阿姨這叫兩面兒兼顧啊!”

三成腦細胞,再一次葬身於此。

臨海的城市,永遠都是那麼的潮溼。

不僅僅是海風,更是一種人心,一種人情,永遠都是那麼愜意,那麼放鬆。說來也確是心境上的一種空靈。

我不曾見過這裡的每一個人,但他們也都沒有失去對我的關懷與幫助。自然,我誰也不曾見過。即使我曾見過兩個人。但其中的一個早在四年前就死在了一棵樹下,而另一個,無從知曉。或許,我還見過第三個人。但只是夢裡。我也時常疑惑夢中的她是怎樣走進到我的幻覺裡。因為我不曾看過她的臉。她,顏楓羽,一個我在用生命等待的人。

黑城裡,我只在尋找她一個人的身影。我有想過我的殘生用來做什麼。只有兩個字,“等”,“尋”。

“等”我可以毫不費力的做完,憑藉著一份工作,我還可以一直等候下去。但“尋”的開始,卻是一個賭。

而離這場賭戲的開始,已經不遠。

“唔……嗷~~”前面的卡基停了下來,我也不覺意識到一千米的路途終究不是遙遠的。

現在我得以苟延殘喘,也算是全靠了這份工作。能從十七個人脫穎而出勝任工作,是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的驚喜。另外十六個人嘴上對我說著恭喜,但心裡卻是不服——誰會服氣輸給我這樣一個廢物,這樣一個瞎子?!我沒理會過他們。我何必在乎他們對我的憐憫?我,不需要。

令我們十七個人紛爭的是一個調音師的工作。負責組裝這個公司出產的所有樂器,並調音,驗證音準確與否。這工作只需坐在一旁,等待著傳送帶慢慢把樂器元件傳過來便是。

的確,我雖我看不到零件,也看不到傳送帶,但生活在這個黑城裡快要七年,致使我的聽力增強、細緻了許多。這也是我勝任的直接原因。看來,神並沒有讓我的命運更加悲慘——我也不敢想象,若是再加一點悲慘,會成為怎樣的一種苦難。

“林黎啊,又來這麼早啊?”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這大叔是我為數不多的耳友之,是這家樂器製造廠的保安,自我第一次來這裡上班開始,因為面試不許我帶著卡基,於是他便把卡基放到其他的保安處,一路扶著我到達的面試房間。在當時看來,他並沒有任何私念,只是為了幫助這樣一個廢物。每次見到他,我總有種感覺,像是得到一種撫慰的感覺。或許對於當時僅僅十三歲的我來說,這像是一位“真正”的父親一樣吧——如今也是如此。

“哦,蘇叔,又一晚上沒睡吧。”

聽到這裡他伸了個懶腰,渾身骨頭的摩擦聲像是一臺老化的機器一樣:“啊~~說的也是啊,這周又是輪到我值夜班,這怪天,熱得要死,晚上趴著也睡不著,沒辦法,就也只好抽菸打發時間了。說起來這幾天這麼熱,卡基帶這麼長的路還好吧。”

“汪~唔——”卡基也表示贊同著,的確,對於一隻狗來說,四隻爪子直接接觸滾燙的地面還要走一千米的路,也很是實屬不易了。

“唔,也不早了,快去吧,剛剛運來的好像是鋼琴元件,今天的活可是不輕快啊!”慈愛的聲音總是是我溫暖著。

“鋼琴元件,得好幾個星期沒組這個了啊,好了,那我去了,來了換班的就早回去休息吧。”我也總是關心的叮囑著他,四年前的那次引路,我的餘生永遠不會忘記。

牽著卡基走進工作室,一股厚重的紙箱味便鋪面襲來。

我把卡基系在一旁的柱子上,感覺著眼見大大小小的鋼琴零件箱,準確的拿起右手旁的開箱刀,摸索這向前走去。

……

按下最後一根弦,重擊上八倍音,快速離鍵。隨著最後一根絃音準確的發出,我鬆了一口氣。今天的任務總算完成了。我起身去拉起卡基,走出了大門。

蘇叔或許回家補覺去了吧。儘管走到門口沒有聽見任何叫喚我的聲音。

憑藉著眼部微弱的感光,我猜測到現在的陽光已經不再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