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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我受不了這樣熱情。”

鐘有初心想,以前的席主管總是很苦相,為了緊張的工作,鋪張的兒子,哪裡還會熱情得起來?

“躲在這裡會被發現的,到時候更難堪。”

雷再暉胸腔裡笑了一聲:“不可能。”

鐘有初突發奇想:“難道你做過很多次這種事情?你經常偷偷去視察那些被你改變的人生,然後灑脫離開?”

雷再暉只笑不語,突然伸指颳了一下鐘有初的鼻尖。

那一點親暱的觸感,從鼻尖蔓延開來,盪漾著,盪漾著,盪漾得人心都化掉了。

“爸!爸!別追了!”咦,是席主管的兒子。他已經痛下決心,腳踏實地,從美國退學,回格陵大旁聽,準備考試,“人家稀罕你這點臘貨啊!走吧!菜都下鍋了!”

一次裁員,改變的是一家人的命運。面對生命中的挫折,是你的準備,你的毅力,來選擇你是壞下去,還是好下去。

“他們好像回去了。”鐘有初悄聲道。但雷再暉仍箍著她的腰,她輕輕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便垂下頭去,帶著一點無可奈何的氣餒與羞怯。

他半玩笑半認真地追問:“你說我是不是冷血的人?嗯?”

哎呀,那玲瓏的人兒,猛然自他懷中抬起頭來,鵝蛋臉上一對眼睛明亮如星,深深地映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世界。

她突然輕輕拉住他的外套領子,紅唇飛來他臉頰上啄了一記,親自蓋印一枚英雄獎章:“不是。”

這種盪漾的感覺是鐘有初和聞柏楨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沒有過的。她曾絞盡腦汁,如何賣弄一點點笨拙的風情,調笑戲弄聞柏楨;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自然而然,一氣呵成的挑逗,會令人眉梢唇角都在發燒。

她發覺雷再暉的眼睛好像又變成了一對越來越深的黑色,令人又懼又愛。他箍在她腰上的手在慢慢收緊,她的視線自他的眼睛向下移,移到鼻子,移到嘴唇——她不傻,她知道他要來回吻她了。

彷彿手中的一枝煙花,明明知道它美麗,蠢蠢欲動,卻點燃後就想扔掉,怕它灼人。

他湊近點,她便下意識地退後點,直至脖頸拉出個僵硬的弧度。

那雙色瞳的男人輕輕笑了一聲,有點寵溺,又有點輕佻。

“好呀。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哪。”他專注地看著她,突然咦一聲,“你的項鍊……”

嗯?項鍊怎麼了?鐘有初趕緊擺正脖子去摸那顆琉璃地球。

一排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掃在她的眼皮上,隨即掠開。他已經狡猾地吻住了她的嘴。

鐘有初的接吻經驗十分有限,也沒有人曾真真正正地溫溫柔柔地吻過她。最可憐的是,她的初吻不是聞柏楨,而是在下顎被捏緊的時候,被人強硬地伸進來攪動,那股令人作嘔的煙味她迄今都沒有忘記。

雷再暉感覺得到她仍想躲閃,於是輕輕鬆開;鐘有初甫一動,他又追上去吻住,如此反覆幾次,或輕或重,蝶逐蜂戲一般;鐘有初淺皺眉頭,嚶了一聲,便輕輕地放鬆了身體,貼上去。

電梯裡初次見面,她俏皮地反擊,說要嫁就嫁一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那麼廣闊的男人;再次相遇,真實的無臉人親手將她從腐朽的生活中挖出來;第三次,一起解決“小李飛刀”事件,他主動提出半年之約;半年裡,他不斷從世界各地寄來不一樣的空氣,她在約定那晚等到凌晨;他千里奔回,侍奉病危的父親直至送別,她陪著他淋雨,哭泣,繼而發燒。這些事情一件件,一樁樁,此刻一併快速地湧上心頭。

深深刻在彼此心中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反而被這浪潮捲走,只剩下真真切切的碰觸和氣息。

有初。不要再掙扎。

雖然她也很熱,卻覺得雷再暉按在自己腦後的那隻手更是燙得嚇人。她自己的兩隻手又不知道往哪裡放,朝下一甩,正好擦到雷再暉結實的大腿。她想要縮回卻來不及,他已經將她徹徹底底地纏住。飯後他喝了一杯普洱,現在那茶香便在鐘有初的口中一點點溫柔地漾開。她不由自主地去觸碰那回甘的來源,卻得到更纏綿的索取吮吸。

也不知道親吻了多久。他終於鬆開她,抵著她的額頭,輕輕的氣息,吐在她的鼻尖。

“有初。”

她輕輕地迷糊地嗯了一聲。

雷再暉在國外的時候,很少生病。但只要一生病便來勢洶洶,和鐘有初一樣,十分渴望回家。

但是他一度不知道家在哪裡。

他說:“你陪我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