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從頭到腳仔仔細細修復加檢查了三遍才停下來,舒了一口氣然後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我:“三處致命傷,七處傷及筋骨的重傷,為了突破封印導致血管和大動脈爆裂,外加三十五道皮肉傷,肌肉高度緊張疲勞,失血超過全身血量的二分之一。”
我的心像是被錘子錘了一下,急道:“那他現在怎麼樣?會不會死?”
他搖了搖頭,我一喜,心也放回去了一半,然後就聽他摸著鬍子疑惑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傷成這樣竟然還有生命力,換成任何普通神族都無法承受這樣的重傷,恐怕只有主神才能夠承受吧‘‘‘‘‘‘‘”
我說:“他不是神,是個靈力很強的人類,他現在這樣還需要治療嗎?還是說依然有危險?”
那巫醫更加驚奇了,但還是很有職業操守地先回答我說道:“看起來還算穩定,但失血太多了,沒有過危險期,我建議你幫他先洗個澡或者擦一擦身體好讓他休息得舒服一點,然後把他留在我這裡觀察幾天,還會有別的巫醫一起幫忙治療,一旦脫離危險我會馬上通知你。”說完又補充道:“他的肌肉高度緊張和疲勞,腦海的潛意識中還沒有脫離威脅,你最好能和他說說話讓他放鬆——人在無意識中也是能聽見外界聲音的,然後再替他按摩一下,我去煎藥。”
我說:“好,我這就做。”
洛瑟滿是血的破爛外衣已經被脫掉,身上的傷口都在治癒術的作用下癒合成了或深或淺的粉色疤痕,看起來猙獰無比。
我不敢把他丟進浴池,於是打來一盆溫水開始替他擦洗,不料他身上血汙實在太多,甚至還有不少已經凝固的獸血,一洗下來都是紅色,擦了幾盆水後我乾脆拎來了兩桶,一桶洗毛巾一桶擦身體,最後脫了他的底褲一起擦了個乾淨,這才輕輕替他蓋好被子,倒了血水開始沖洗自己。
我身上沒有那麼多血,很快就沖洗乾淨瞭然後甩乾衣服上的水珠,走進屋子去看洛瑟,進去之後這才注意到了一直被我晾在一邊的休。
我說:“你不回去嗎?”
他悶哼一聲,環著胳臂說道:“你想起我來了?”
我心裡也頗過意不去,就解釋道:“我剛才太著急了,這不就想起來了麼。”
休聞言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但口氣還是一樣的酸:“還著急‘‘‘‘‘‘‘我說你什麼時候能那麼著急我?”
我無奈道:“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和洛瑟熟,如果我和你也那麼熟,一定也很著急。”
他一臉的不信,但語氣未置可否,轉而道:“什麼時候去我那裡?”
我望了一眼洛瑟蒼白依舊的臉,心裡又是莫名其妙的一疼,躊躇道:“我想等他醒了再說吧,行嗎?”
休答應了,嗯了一聲,隨即道:“他這個恢復程度,如果不死,最多三天就能醒,三天後我在諾爾亞等你,別食言。”
我說:“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湊過來吻了一下,說道:“好,我等你。”說完又來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我抿抿嘴,走回去坐到洛瑟床頭,然後就看見了呆若木雞的巫醫,全身顫抖,手裡一半的藥都在地上。
我假裝沒看見,乾咳一聲:“可以喂他喝藥了嗎?”
“喔,可以,可以!”那個巫醫如夢初醒,走過來把藥碗放到我手裡,叮囑道:“先喝這個,然後一直看護他休息,我去換班別的巫醫,馬上會有別的人來的。”
我應了一聲,巫醫見狀提起自己的包就準備下班,走到門口還回頭怪異地看了我一眼,這才關門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昏迷著,安靜得完全沒有聲音。
洛瑟的臉依舊漂亮迷人,神韻十足,只是如今白得有點嚇人。
我心裡輕嘆一聲,用勺子把藥汁蕩了幾圈,然後舀起一勺溫熱的藥送到他嘴邊。
送不進去。
洛瑟閉著嘴唇,毫無反應。
我不敢強行灌藥,生怕他嗆住,於是想了想把藥喝進嘴裡,一隻手把他扶起來一點,低頭撬開他的牙齒,把藥送了進去。
操!苦死老子了!一口藥下去我差點沒把舌頭咬斷,那貨煎的是中藥還是別的什麼?能苦成這樣!
我大著舌頭呼了幾口氣,再一次喝了一大口藥,低頭印上了洛瑟的嘴唇。
如果之前那些戲鬧一樣的摸摸親親不算數的話,這簡直就是老子在這邊的初吻,竟然自願獻給了一個男人。
我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