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總算明白過來他是在問自己,於是抱拳答道:“正是。”
“你等下到我帳裡來,給我看看,我股上長了個疥瘡……”
“哦,好。”
那人點點頭,一指不遠處一座獨立的小帳篷道:“我住那裡,可記住了!”
“是,我記住了。”
待他走後,吳壽方才出聲道:“不必你去,我等下告知徐諾,讓隨軍的郎中去就行了。”
君浣溪點了點頭,遲疑道L:“這是……”
“他便是月詔使者,奉了月詔王之命前來,商議借兵連橫的事情。”吳壽看她一眼,眼光閃爍不定,輕嘆道,“興許會有變故,你……好自為之!”
君浣溪聽得一頭霧水,一時忘了方才想要詢問的話語,怔然看著他朝著主帳而去。
會有變故……好自為之……
記得沈奕安說過,衛臨風也是因為猜測可能會發生大事,所以急急從宛都趕來。
這些人,見面都是不說,只憋在心裡,卻讓她去猜。
可知,她根本沒有這份閒心。
她一介大夫,當務之急,是治療天子和太子的病症,別的事情,與她又有什麼相干?
暗自好笑,甩了下頭,徑直走去太子宇文明瑞的帳篷。
帳中有專人服侍著,宇文明瑞平躺在榻上,想必在途中也受了輕微的風寒,只與她說了幾句,便是昏昏欲睡。
君浣溪把脈之後,又點了薰香,為他推拿片刻,待其熟睡之後,方才離開。
站在帳外,看著士兵三三兩兩從身邊走過,其中也有相熟的面孔,相互見禮招呼。
正不知欲往何處,舉止四望,突然心頭一跳,對了,芩兒!
按照楚略所說,黃芩應該在這昌黎軍中,自己醒來已經有一陣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隨意拉住一名軍士詢問,並由他帶路,朝著營帳北邊的軍醫帳而去。
尚未走近,已經聽得帳中大嗓門計程車兵在喊:“黃醫師,我的腿沒有知覺,完全麻木了!”
“黃醫師,這箭,拔還是不拔?”
“黃醫師……”
掀簾一看,裡間橫七豎八躺滿了傷患,那面目沉穩的少年冷靜遊走於病患榻前,動作愈加熟練利落,口中仍是那慢條斯理的語氣:“吵什麼吵,一個一個來,傷重為先,傷輕次之,無端叫喚者,一律無視。”
頓了一下,感覺到有人走近,目不斜視,頭也不抬啞聲喚道:“你,若是手沒受傷,給我抹下頭上的汗。”
一隻纖手扯了衣袖,徐徐過來,輕柔而又仔細擦去那光潔額頭上的汗漬。
剎那間,一股似有似無的清淡藥香飄了過來,在這各種各樣臭味夾雜的帳中,卻是讓人身心一振。
少年身形一僵,猛然側頭,低叫:“姑……”
聲音極輕,落入耳中,卻是讓來上眼眶一熱,一把將那日益健壯的肩膀攬住,喜極而泣:“芩兒……你……長大了……”
半日過去,勉強處理完帳中傷患,有軍醫前來替換,兩才相攜步出帳來。
回到自己醒來身處的帳篷,拉他坐下,便是迫不及待詢問別後境況。
“當日情景危急,大批士兵將太醫署團團圍住,眼看就要殺將進來,白芷靈機一動,拉我們躲在藏經閣裡,後來是霓裳溜進來,帶我們從後院出去……”
君浣溪聽得蹙眉道:“不是羽衣放你們出去的嗎,怎麼是霓裳?”
黃芩搖頭,肯定道:“不,是霓裳,當時我們叫她一起走,她卻說羽衣還在裡面,又奔回去找羽衣,後來就再沒她的訊息了。姑姑可知霓裳是否逃出來了?”
霓裳……
君浣溪心中生生一痛,咬了咬牙,只是搖頭:“我……也是不知……”
黃芩也不生疑,又說道:“我們回家之後,楊管事在外探聽訊息,與梁大哥商議過後,覺得宛都不能再留,於是稟明老先生,連夜出城去往漓南,沒過幾日,就聽說宛都家裡失火,燒了個一乾二淨。老先生認定姑姑是和楚大哥在一起,怕你找不到我們心中著急,就留我在京郊附近,我無意間發現楚大哥留下的印記,就一路追了過來。”
簡單說完,便是看著她,輕輕地笑,壓低聲音道:“姑姑,你可別惱我這幾日沒過來看你,我白天忙得要命,晚上過來的時候,你們都睡下了,我不便打擾呢,不便打擾……”
十四歲的少年,又是學醫,怎會還懵懂無知,不解人事?
一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