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好笑道,“你老師被誰下到獄中了,朕怎麼不知道?吳壽,你知道嗎?”
吳壽上前稟道:“回陛下,臣不知,不過臣不久前才在太醫署見過君大夫,他看起來氣色不錯……”
太醫署……氣色不錯……
這是怎麼回事?
君浣溪聞言怔住,直覺自己是一腳踏進了一個天大的陷進當中,正凝神細想,卻聽得宇文敬呵呵笑道:“君浣溪,朕聽說你剛來宛都就大膽攔棺救人,與丞相府攀上關係,又千方百計隨瑞兒偷偷進宮,方才還險些被宮衛當做刺客拿下,如此大費周折,就是為了見一見朕的近臣,真是令朕費解——朕問你,當年朕給你的信物,你為何不用?”
“信物?哦,草民一時忘了。”君浣溪捏一下衣袖,暗自苦笑,不是不用,而是不敢啊,皇權在上,這御賜墨玉一旦亮相,自己還能做回那個專心醫藥逍遙自在的南醫公子了麼?
“不是吧,都說南醫公子君浣溪機敏睿智,心思縝密,居然也會忘事麼?哈哈,別跪了,快起來吧,你今天已經跪得太多了。”
“謝陛下。”君浣溪站起身來,待他笑聲停歇,方才抱拳道,“陛下,草民可以去見一見老師麼?”
“當然可以。”宇文敬轉向吳壽道,“你帶他去吧,朕與太子還有話要說。”
兩人行禮告退,領旨而去,君浣溪一路跟上,邊走邊是尋思,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太醫署門前。
“常侍這是要診病還是領藥?”署中幾名紅袍黑帶的太醫看清門外來人,趕緊迎了出來,急急問道,“需要去長青宮出診嗎?”
吳壽擺手道:“諸位不要驚慌,我只是過來瞧瞧君太夫的,不知他現在人在何處?”
“君大夫方才還在替人看診,這會應該是御藥房吧……”
眼見吳壽停住腳步與一干太醫閒聊起來,君浣溪也不理他,徑直朝那說話之人所指的方向尋去。
剛走到一扇門前,就聽得裡面傳來人聲:“先生,姑姑是不是在封邑一個人快活,就不管我們了……”
那嗓音,如此熟悉,正是多日不見的白芷!
君浣溪眼眶一熱,忍住叫喊,蹬蹬幾步衝了進去,直接揪住那少年的耳朵:“臭小子,我才離開幾日,你就在背地裡說我壞話,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啊,你……”少年聽那聲音,怔住不動了,好半天,才轉過身來,一頭撲進她懷裡,嗚嗚直哭,“姑……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阿溪……”
抬眼望去,老人發白如雪,臉上卻是紅光滿面,君浣溪一怔之下,急急問道:“老師,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君正彥看起來精神不壞,只緩緩搖頭,含笑看著她:“沒有,我在這裡很好,你不用擔心。”
“姑……”白芷哭喪著臉湊過來,拉著她的衣袖直姚,“先生好,但是我很不好,這皇宮裡規矩多,大官多,成天跪來跪去,提心吊膽的,我難過死了,你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君浣溪撫一下他的頭髮,不迭點頭道:“芷兒別急,我這回進宮來,就是要帶你們出去的,等下我就去求陛下。放心,我有十足把握,我們很快就能離開皇宮,回封邑去好好過日子!”
微微轉頭,含淚笑道:“老師,你說好不好?”
“哦,好……”
君浣溪只顧安撫那過不慣宮廷生活的少年,卻是沒有看見,一句之後,老人的臉色頓時黯淡下來。
與兩人簡單說了下別後遭遇,便是急急告辭出門,去找吳壽,懇求他帶自己去見天子。
事到如今,那藏在袖中的救命法寶,必須要拿出來了。
心中只秉持一句,信物在手,君無戲言,當年天子可是說得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他都會給……
天子宇文敬在長青宮與人敘話,通傳之後,兩人便是立在殿前等候。
吳壽見她手持墨玉,心有所悟,嘆息道:“君先生,當年陛下回到宛都之後,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其實陛下的心意,你應該明白,你就沒想過留下來為陛下效力麼?”
君浣溪輕輕搖頭,低聲道:“人各有志,這宮中的生活,我過不慣的。”
吳壽看她一眼,微微笑道:“年輕人,難免心性浮躁,不願受約束,但是君先生怎不為尊師考慮一下?”
“老師?”君浣溪聽得一陣愕然,不解道,“我自然是為老師著想,他老人家年歲已高,正該心無牽掛,安享晚年……”
吳壽搖了搖頭,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