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如,”沉默了許久的江子安終於說話了,只見他上前扶起劉佩如,語氣平常的道:“你若是告訴我小豆兒在哪,我便不再追究,如何?”
那劉佩如用手絹擦了擦淚,嗚咽道:“我真的不知曉他在哪兒……”
江子安聞言猛地將劉佩如甩到地上,暴怒道:“你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心腸怎的就這樣惡毒?我劉子安哪樣待你不好?竟讓你生了這樣的歹心,殺了我的女人賣了我的兒子!”
那邊偷聽的子衿驀地一驚,大嫂怎會如此蛇蠍心腸?而且……大哥何時有個兒子了?
楚江氏嘲諷般的一笑,道:“是不是賣了還不是個定數,說不定也被她殺了,弄這麼個藉口糊弄我們!”
子衿聞言立刻從屏風後走出,憤怒地對那劉佩如說:“大嫂,就算……就算大哥再怎樣,你怎麼可以,可以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你……往我平時那樣敬重你,你真是……”
楚江氏見女兒把所有的話都偷聽到了,斥責道:“一個大家閨秀怎的做起了偷聽這樣的事?”
而那劉佩如,聽子衿那樣說,也是止住了眼淚,怏怏地附在那地上,語氣甚是自嘲:“是啊,你們都很敬重我,可是我要這敬重做什麼?一個女人,從未得到過丈夫的心,是不是很失敗?你大哥從未把我放在心上,在外面與別的女人廝混,還生下了個兒子,多諷刺,我與他結婚這麼多年他都未踏進過我的房間,卻與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多諷刺!”
“你對子衿說這些做什麼?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是聽這些的麼?”楚江氏恨恨道。
這麼看來,大嫂還是很可憐的,子衿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算是這樣,你怎麼可以做那樣的事?那……那都是人命啊!若是佩清知曉你的這些所作所為,定是失望透頂了!”
劉佩如聞言,直勾勾的盯著子衿,說:“我的人生已經毀了,還在乎那些作甚?”
“好了,”那主位上的江入其站起來,走到子衿身邊,對她說:“你先回去吧,這些事你都不要摻合了。”
子衿再次看了看那劉佩如,又看了自己大哥,這才安安分分的回房去了。
是夜。
子衿坐在花園湖邊的小橋上,抱著雙腿,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江子安拍了拍子衿的肩膀,坐到她的身邊,問:“在想什麼。”
子衿沒有回頭,自顧自的道:“為什麼會這樣呢?”
江子安微微苦笑,憶起了六年前的一些事。
那時他正是花名遠播的時候,整個上海灘無人不知江大少爺的花名。那時戲子、女明星、舞者,他都交往過。卻在一天,一名女子帶著個兩三歲的孩子來找他,說是他的孩子。江子安也是錯愕不已,看著那女子的臉龐,陡然想起了三年前確實與這女子有過一夜露水情緣。江子安雖風流,卻是十分有責任心的,這才把那女子與小孩安頓在別院裡,待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與家裡人說。
那女子名叫楊知屏,是畫舫裡的一名歌女,偶然間被江子安發現的。
沒想到告知父母是,卻遭到了激烈得反對,原因很簡單,那楊知屏是個歌女,儘管為江子安生下一子,也只能做小。任江子安怎麼解釋楊知屏的身世如何的清白都沒用。
楊知屏雖是名歌女,卻是個傲然的性子,她只做大,不做小,否則不嫁。
他們的婚事就這麼被擱置下來了。
莫道不消魂(7)
半年後,江家的生意受到重創,江父每日都是憂心忡忡的。直到一日,那劉府的老爺到府上做客,說是願意幫江老爺渡過難關。
條件是,娶劉家的大小姐劉佩如。
那江父想都沒想,竟是一口應允了。
這便是悲劇的開始。
江子安硬是不肯娶那劉大小姐,為了使那劉家人死心,他還特地去找那劉佩如,將他已有兒子的事全盤托出,未料那劉小姐聞言卻是微微一笑,大方的說:“你若是想將她迎進府我也是願意的。”
後來,江子安還是與那劉佩如結婚了,因為他無法看著父親辛辛苦苦打拼下的家業倒下。
楊知屏並沒有責怪江子安,只說:“此生我是不會嫁與你了。”
江家本是想將那孫兒接到府裡來,卻遭到了楊知屏的反對,死都不肯孩子離開自己,江父江母這才讓那孩子在外住著。
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江子安結束回憶,對自己妹妹說道:“這些皆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