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不合適。”她的聲線有些顫抖,她忍不住。
江子轅將她摟在懷子,低聲說:“這不是你的意思對不對?你前幾日都不是這樣說的……”
“對不起,”佩清將臉抵在他的胸口,此時再也忍不住淚水:“對不起,子轅,我不能嫁給你。”
江子轅撫著她的發,輕聲說:“你別胡說了,別胡說了……”
哭了許久,她終是推開他的身體,一字一句地說:“江子轅,你就當是我負了你!就當是我負了你!”
“不!佩清!”他上來欲抓住她的手,卻被她一個側身擋過:“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說完便跑進了門內:“你們關門!”
江子轅猛地推開那欲被關上的門:“劉佩清!你難道忘了那日與我說的話了麼?”
佩清此時再也站不住了,扶靠在柱子上,低聲說:“不管怎樣,這輩子我死都不會嫁給你。”
江子轅彷彿聽到天崩地裂的聲音,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神采飛揚的笑。
他輕輕一笑,似嘲諷般地說:“甚好,甚好。”
他退出兩步,讓那大門緊緊的閉上。
大雨傾盆而至,他恍恍惚惚地走在雨中,好像感覺不到雨點兒砸在身上的感覺。
子衿撐著傘站在離他不到兩米處,他好像看不到她的存在,茫然地朝前走去。子衿覺得心裡疼痛萬分,猛的上前擁住他:“二哥……”
江子轅這時好像才有了靈魂,反手擁住子衿,卻是久久的不說話。
一旁車內的程敬之看了許久,此時心裡也是感慨萬分,若不是……
子衿將江子轅扶到江家的汽車內坐下,對司機說:“送我二哥回家。”
“小姐,那你呢?”
“我等會自會回去。”子衿關上車門,撐起雨傘。
那汽車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她走到另一輛車旁,敲了敲車窗。
程敬之開啟車門,正欲讓她上來,便聽她說:“你下來。”
看了看外面瓢潑的大雨,又看了看她堅定的眼神,還是下了車。
因為她的身高,他接過她手中的傘,替她撐了起來。
走了許久,見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而是漫無邊際地向前走。
他感覺有些怪異。
子衿低頭見鞋子上被水濺溼了,想起剛才二哥在雨中那般模樣。他們自小認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若是他們老早便互通心意,現在怕是不同的光景來了吧?
她一向敢愛敢恨,她不想像二哥與佩清一樣,辛辛苦苦地喜歡了許久,到頭來卻是以遺憾終結。
她抬頭看著他,眼神波瀾不驚:“程敬之,我喜歡你。”
她的心跳與平常無異,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平靜了。
周遭的雨聲愈來愈大,似乎要吞噬雨中佇立的兩人。
他們陷入了極端的沉寂中。
她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這樣的等待是煎熬的。
她微微低頭,有些失落地說:“怎麼?被我嚇到了?”
他低頭仔細看她的臉龐,有些削瘦,有些稚嫩。她的衣服都被打溼了,緊緊地貼在身上。而她好像並無知覺,就那樣平靜地站在他的身旁。
“這玩笑開得頗大了些,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住這些。”
他的語調與往日跟她說話時的一樣,帶著一點戲謔。
可是此時她卻笑不出來,她知道,他拒絕了她。
“我是說真的。”她很執著,對於自己說的出的話並不打算收回。
他把傘略微舉到她那邊,嘆息道:“對於你,我就像對佩清一樣。”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傷害她。
可是她已經被傷害了,他不喜歡她,他把她當外甥女。
還有什麼能比這更殘忍的呢?她寧願他直接說“我不喜歡你”也不願意聽他說這些。
在這之前,她幻想過她向她表明心意會是什麼樣子,是臉紅心跳還是害羞扭捏?她想過無數次可能,卻獨獨沒想到會是這樣——極端的沉默。
雨點兒密密匝匝地敲打著雨傘,似乎想為她的失敗譜一曲讚歌。
“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必須傷害。
“我知道,”她將頭抬起來,笑靨如花地看著他的眼睛:“我想過這樣的後果。”
確實,在他心裡她一直都是一個未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