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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也是今日方得信,當有了三日。”

“果真在蜀郡與大司馬當面交鋒?”

“正是。”何萬答道。

大長公主頷首。

“阿萬。”過了會,她在鏡中看著何萬,面上帶著疑惑:“你說,巴郡雖殷實,與中原相比,卻不過彈丸之地;且朝廷備戰多年,濮陽王也並非不知,此戰何來勝算?”

何萬一怔,思索片刻,道:“小人以為,濮陽王每年養私兵之用,皆出自鹽利,如今鹽利被奪,若不即刻開戰,濮陽王將無力供養。是以濮陽王此舉,非勝算也,乃不得已也。”

大長公主未說話,眉間沉凝。

未幾,她自嘲一笑:“罷了,不去管他。”說著,看向何萬:“宮中可有訊息?”

何萬道:“今日小人打探,皇后氣色安好。”

大長公主頷首,又問:“我那兒婦呢?”

何萬略一猶豫,道:“還未見訊息,小人只知大司馬府與京兆府仍在找尋。”

大長公主沉吟,看看他:“你以為如何?“

何萬道:“照當初跡象,夫人當是被劫持了去。小人曾想,若是劫持,必以為質,過些時日當有人來交涉,可……”他看看大長公主,苦笑低頭:“小人愚鈍。”

大長公主面上無波,淡淡問:“我記得你曾說,大司馬府一直未告知甫辰?”

何萬道:“似一直未曾透露,不過大司馬如今到了零陵,說不定已遇見公子。”

大長公主頷首,心中卻不禁想起那日新婦見舅姑時,顧昀看著馥之的神色。

心中輕嘆口氣,大長公主揮了揮手。

何萬會意,一禮退下。

夜裡的一場大雨過後,早晨,天空一掃陰霾,秋高氣爽,麗日青天。

侍婢端著熬好的羹湯步入西庭中,抬眼便望見馥之正坐在庭中的一截老樹墩上,低頭做著針線。她輕輕走過去,看到馥之手中已完成一半的紋樣,笑起來:“夫人繡工甚好哩!”

馥之抬頭,笑了笑。她看看侍婢手中的羹湯,問:“這是甚?”

“魚羹。”侍婢說著,將羹湯小心地放在一旁,道:“是本地特產的小鯽魚,對孕婦最是有益。”

馥之頷首,看看那魚羹,只見白如牛乳,濃香入鼻,聞之不禁食慾大振。

侍婢見她吃得有味,笑起來:“夫人若喜歡,下餐仍叫庖人做來,這些魚是督漕晨早命人到江裡打的,還有許多。”

馥之訝然,正要再問,這時,忽然聽得外面響起一陣說話聲。望去,王瓚一身便捷的衣袍,大步走了進來。

侍婢見到他,向馥之一笑,收起食器便告禮下去了。

王瓚眼瞼下的青黑似又重了少許,卻無一絲倦怠的神色。“可收拾好了?”他看向馥之,略略見過禮,對她說:“午時有舟往零陵。”

“午時?”馥之聞得,一陣驚喜在心中油然而發。

王瓚將目光從她喜不自禁的臉上收回,看看天色,道:“還有一個時辰,你收拾收拾。”說完,朝外面走去。

“君侯留步。”馥之在後面喚了一聲。

王瓚回過頭。

只見馥之走上前來,望著他:“昨夜君侯整夜未歸,不知戰事可吃緊?”

王瓚一怔,目光微微掃過四周,片刻,答道:“濮陽王突襲蜀郡,正與大司馬相持。”

馥之神色凝住,未幾,頷首道:“如此。”

王瓚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馥之來時本是孑然一身,並無多少物件可收拾。到了午時,車馬來到,她很快坐到了車上。

“夫人。”準備出發時,侍婢匆匆跑出來,手裡拿著一隻沉甸甸的布包,放在車上。

馥之訝然,將布包開啟,只見是一包荷葉包起的糗糧,還有一隻陶壺。她將陶壺開啟,魚羹的濃香撲來,還冒著熱氣。

“督漕教婢子帶上。”侍婢笑道。

馥之愣了愣,問她:“督漕何在?”

婢子想了想,道:“方才出去了,似是去了府君那處。”

馥之頷首,不禁將目光投向大街上,只見白花花的日頭下,行人寥寥。

這時,馭者見從人齊備了,揚鞭長叱一聲,馬車轔轔地走動起來。

巴蜀突發戰事,雖為波及成郡,江上的舟舸卻明顯少了許多,岸邊,只有幾艘漕船停泊。

馥之從車上下來,望望四周,早有接應之人過來行禮,引著她與侍婢朝其中一艘漕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