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打擊太過於突然與巨大,讓他在朝會散了之後,都沒有回過神來。“知廣州軍州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帝那恨之入骨的神態。但誰又能想到,三司重地,會發生如此可怕的火災呢?
在僕人的攙扶下,曾布木然上了馬,穿行在燈火通明的汴京街道上。京師的能工巧匠們,在州橋附近建成了一座比白水潭更加規模宏大的鐘樓,巨大的鐘擺撞擊著,發出清脆的響聲,告訴人們,現在已經是凌晨的寅時了!曾布意識中還記得,這座鐘樓的撥款,還是他親手畫的押。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州橋旁邊,有藝人在表演著奇能異術,有人在口吞鐵劍,有人在玩著藥法傀儡,有人口吐五色水……穿著各式各樣衣服的男男女女,穿梭於熱鬧的街市中,享受這一天的樂趣,完全沒有受到三司大火的影響。而他,之前還是被稱為“計相”、掌握著這個龐大帝國的財政大權的三司使,卻被一場大火逼得不得不離開權力的中心,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不夜城!
真不甘心。
“子宣,子宣。”
曾布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喚自己,他勒住馬,欲要回頭,卻忽然嘲笑起自己來:“必定是幻覺罷,這個時節,人人逼之惟恐不及,又豈會有人叫我?”他搖了搖頭,催馬欲行,不料追者早已到了身後。
“子宣,可叫我好趕。土市子旁邊新開一間仙人酒樓,且去喝幾盅杜康如何?”石越一把拉住曾布的馬綹,笑道。
曾布萬萬不料石越會這個時候來追自己,他看了一眼石越,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還穿著朝服,不必張揚為好。”
石越看他強作笑容,知道曾布也是要強之人,也不好勉強,他望著曾布,誠懇的說道:“子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廣州雖遠,卻是大有為之地。若有能一番治跡,弟在朝中為兄進言,重返汴京,並非難事。他日當更加風光。萬不可灰心喪氣。”
曾布以為石越不過是安慰之辭,他心中雖然感激石越念舊,嘴上卻言不由衷的說道:“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愚兄知道的。子明在朝中,多多努力。”
石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