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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至是可惜的,文煥也知道,哪怕李清沒有被俘,以李清的才華,在西夏能受到賞識,但是在大宋,卻可能被生生埋沒,士為知己者死,李清對夏主的感激,文煥自然能夠理解——但可惜的是,李清的知己者,是一個錯誤的物件,而這一切,又並非李清本人所能掌握……在這個時刻,文煥甚至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只是帶著複雜的感情,來觀察著李清。文煥幾乎忘記,他自己的命運,也不比李清好多少。

文煥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的才華還沒有得到充分的展現,他還沒有來得及建立下可以彪炳青史的功勳!

文煥也不願意投降西夏。他是大宋皇帝欽點的武狀元,他們文家可以說深受國恩,他從小就知道什麼是忠臣烈士!

文煥知道,如果投降,他就會身敗名裂,成為家族的恥辱,被後人唾罵!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降,西夏人遲早會用自己的人頭,來當做鼓舞士氣的工具。

二選一的難題,文煥亦不知道如何選擇。

坐在翊衛司某間隱秘的小房子裡面的兩個男人,也許會有著極其相似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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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陝西路,京兆府,陝西路安撫使司。

陝西帥司衙門裡裡外外都張燈結綵,如同節日一般,進進出出的人們,臉上都洋溢著抑制不住的笑容,每個人的腳步,似乎都變得輕快許多。

似乎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喜事多得讓人不可思議。

在平夏城,高遵裕擊潰了梁乙埋的部隊,並且俘虜了四萬餘人的俘虜。大宋朝的皇帝陛下,在紫辰殿接受了百官的祝賀,然後命令高遵裕挑選三千名俘虜押解至汴京,舉行隆重的獻俘儀式。封賞的命令雖然沒有下達,但是一次大規模的賞賜,已經不可避免。在普通的百姓與一般士林的輿論看來,朝廷對於帥司石越、主帥高遵裕、副帥種誼、郡馬狄詠等人的褒賞,將非常值得期待。

戰爭的勝利還不止來自一處,在講宗嶺,一個叫何畏之的名不見經傳的布衣,率領一群鄉村弓箭社的準鄉兵組織,偷襲講宗嶺,火燒講宗城,將西夏講宗城守將野利濟的人頭送至京兆府,更加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在此之前,陝西刺募十萬義勇,西夏人也不過是當成黔之驢觀之。而如今,不足一千名連鄉兵都稱不上的陝西兒郎,竟然將數倍於己的兵力把守的講宗城給燒了,還砍下了西夏守將的人頭!

對於整個戰鬥的過程,民間的說書人各憑自己不知何處聽來的細節,添油加醋,傳得神乎其神,倒似是天兵天將下凡與西夏人打仗一般,連何畏之,在說書人的口中,也憑空多出來兩頭四臂。陝西民眾普遍相信,做為星宿下凡的石越,用自己的某種異術,招來了一群天兵天將,方取得如此戰果。而對於講宗嶺之戰的渲染,也連累到平夏城之戰,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許多人都堅信在那場戰爭中,遠在京兆府的石越使用了他神秘的法術——否則不會有西夏俘虜明明事後一切正常,但在戰鬥中卻堅信自己全身乏力,無法作戰。

但這兩場戰爭的勝利,還並非是陝西帥司張燈結綵的理由。

石越之所以允許如此張揚的慶祝,是因為從汴京用快馬接力送來的一封家書——在數日之前,石越已經成為一個名為“石蕤”的女孩的父親。

這對於石越來說,絕對是一件不亞於平夏城與講宗嶺之戰的大喜事。

所以,這幾日的石越,雖然表面上依然平靜沉穩,但是步履卻不自覺地變得又輕又快,在沒有看見的時候,竟然還會莫名其妙的偷笑。

這種喜悅的情緒,甚至於讓石越幾乎忽略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從某種意義來說,應當也是大宋的喜事,只不過大部分的宋朝君臣,都不予以承認罷了——在六月初六,一個男嬰在汴京平安出生,他的父親,是當今皇帝趙頊,母親,是來自高麗的王賢妃!

子嗣一向艱難的趙頊又多了一個皇子,按理是應當讓大宋的臣子們鬆一口氣的,但是這個皇子的出生,卻讓汴京城中幾乎所有的重臣,都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人都相信,這位皇子的出生,對於大宋的皇位繼承問題,不僅僅毫無幫助,反而增添了無數不確定因素。

這股由汴京颳起的寒流,顯然也影響到了石越最重要的幕僚李丁文。

“公子!”李丁文在石越的書房門口,攔住了準備出門的石越。“你一定要考慮一下,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地方名士,最好便是桑充國家的兒子,總之,公子須得儘快定下婚姻之約……”

“桑充國的兒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