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在地板上。
白爺的表情很溫柔,即使看上去依舊冷漠,但卻圍繞著溫柔的氣息。
這樣的白爺,很溫暖。
也許這才是奇蹟,被斷言活不過半年的白爺,硬生生撐過了半年,現在多活一天便是賺進一天吧!
白瑜為苦澀的心灌注了點希望,默默望著將白展機的頭髮吹乾後,又抱著兒子進換衣間的白爺,一系列動作沒有停頓,根本就是將屋子裡的大活人當空氣。
直到抱著穿著打扮好的白展機,才抽出櫃子裡的摺疊輪椅,將白展機抱到上面,這才施捨了目光給一直恭敬的白零,“跟上。”
這麼晚了,白爺是要將大少帶去哪裡?(⊙v⊙)
那是基地頂部被改造的花園,花木扶疏,錯落其中的植物隨風搖曳著,各種被園丁剪裁優美的花卉錯落其中,飄來一陣陣悠然花香,中央是一座向外噴灑著水珠子的噴泉,若是白爺一定不會在意這樣細節的佈置,但白零知道,為了給白展機創造最好的環境,白爺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更何況是一點花卉,一點環境。
遠處是暗幕下的海岸,卷著浪花的氣息,一抬頭,似乎能將天空鋪滿整個視線。
晚上的星星很亮,亮得耀人眼。
坐在輪椅上的白展機,似乎也很開心,雖然還是那麼呆滯,但總算目光能轉動到天空上,表情也是安寧的讓人的心都平和下來。
“說吧。”白爺的聲音像是被醞釀許久的陳年佳釀,讓人經不住沉醉其中。
白零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但他馬上就回神,報告了一系列白家事務,以最簡潔精練的語言,聲音陰陽頓挫,很是能吸引人,但唯一在聽的人卻似乎只將關注度投注在兒子身上。
當然,白零知道,即使如此,他說的所有話,那個男人都有聽進去,甚至能在一瞬間衍生出更多的計劃,他是白爺,天生玩權術的白爺,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的白爺。
報告接近尾聲,白零才緩緩道:“二少將我們囚禁他的地下廢棄場給引爆,趁亂逃走了,而且……而且將白言郎當場射殺,等我們的人趕到,已經搶救無效死亡。原因似乎是,木玉葉將白言郎那張臉給劃傷了,引起二少失去理智……”
那張酷似大少的臉……
“他的殘餘勢力,你們還沒全部解決。”白爺並不驚訝,用的是陳述句。
殺了這個一直對白展機居心叵測的三少,聰明絕頂的二少在這半年也玩夠了,棋子慢慢折磨完了,當然就要離開了。
“是的,那股勢力埋得太深,我們的人……”
“半年,是他的極限了,但我要的時間,也只是半年罷了。”白爺的話太過深奧,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所以白零聽不懂。
白霄從沒想過真的將白廉華趕盡殺絕,即使這個孽子他不承認,甚至多次殺害自己,但白爺骨子裡是帶著老一輩開枝散葉,傳宗接代的想法的,白廉華的勢力也同樣代表著白家,他也不想做損己八百殺敵一千的事。
既然死了一個白言郎,那麼白廉華就要留著。
白家,不能在他這一代落寞。
白霄,是留給白展機的。
但白主,是給白家的,每一代的白家家主,都是要將傳承繼續下去。
這是他的責任,也是必須做的。
就在這一點點時間的思考,卻讓白霄的心臟幾乎漏停了!
白零也是剛注意到,就在他們談話期間,大少不知不覺走向了噴泉池,竟是將整個頭埋入水池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白霄幾乎是將全身所有本能都調動起來跑過去,將大少從池子裡撈了出來,想也不想的吻……哦,不,是人工呼吸了。
那張向來冷靜的臉,是害怕,是慶幸,白零分不清白爺臉上是沾著大少的水珠還是留下的眼淚,也許太模糊了,他只能聽到白爺後怕的聲音,和顫抖的身體。
白爺將白展機緊緊抱在懷裡,帶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展機,別嚇我……求你……爸爸會害怕”
“沒事的,爸不會讓你出事。”
“乖,不怕,爸爸在這裡。”
白爺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從出生就沒有求過人也不會害怕的白爺,第一次變成現在,卻顯得沉重壓抑。
白零難受的別過臉,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做這樣的動作了。
也許真正害怕的是白爺吧……
幾周後的某一天清晨。
又是向白爺報告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