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將主公往絕路上引也!”忽然眾人之中有一人出列,高聲阻止,“主公,此事萬萬不可也!昔周后稷積德累功,至於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猶以服事殷。明公家世雖貴,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此事決不可行。”
袁術抬眼觀看,見是主簿閔象。聞聽此言,他剛剛出現的興奮勁兒頓時被剿滅了一半,臉上露出非常厭煩的神色,言道:“吾袁姓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以土承火,正應其運。又讖雲:代漢者,當塗高也。吾字公路,正應其讖。又有傳國玉璽。若不為君,背天道也。吾意已決,多言者斬!”
言畢,遂使人趕閔象出府。按下楊大將等下來使人建設宮廷,置辦龍袍等事宜不說,再說韓胤前去遊說呂布。
卻說呂布見禮物甚多,心情大爽,遂重謝韓胤。
韓胤遂提出結親之事:“吾主向來仰慕將軍,聞將軍有女深藏閨中,欲求為兒婦,以永結秦晉之好。”
呂布聞言,見此內事,便告曰問詢妻妾之意,遂入內問謀於妻嚴氏。
呂布身下只有此女。原來呂布有二妻一妾:先娶嚴氏為正妻,後娶曹豹之女為次妻,居長安時王允又將自己的歌姬貂蟬許給呂布,成為呂布的妾室。長安動盪,曹氏亡於奔波之中,亡前無孕;貂蟬亦無所出;惟有嚴氏生此一女,自小聰穎,頗受呂布喜愛
呂布來到內堂,將韓胤前來所講之事一一告知嚴氏。嚴氏聽完,當下便對呂布言道:“妾於內閣之中多有聽身旁小廝、丫鬟嚼舌,道那袁公路久鎮淮南,兵多糧廣,早晚將成天子。若成大事,則吾女有後妃之望。只不知他有几子?”
呂布見嚴氏所說,心中亦有所動,遂答道:“只有一子。”
“既然如此,相公即當許之。縱不為皇后,吾徐州亦無憂矣。”嚴氏遂為女子,但是亦心慧芝蘭;雖然對外界瞭解甚少,但是僅憑一些隻言片語,能夠做出如此打算,亦是不凡。而呂布生於這個男人為尊的年代,對妻妾之言言聽計從,更屬少見。
得到妻子的授意,呂布遂出來見韓胤,許了此門親事,又做回禮,更是熱情款待韓胤。次日,韓胤迴歸淮南,往報袁術。
袁術大喜,當即備好聘禮,仍使韓胤送往徐州。呂布接下禮物,又設席相待,留於館驛中安歇。
是夜,陳宮徑往館驛中拜望韓胤。二人講禮畢,分賓主落座。陳宮便將左右侍從叱退,低聲對韓胤說道:“哪一個獻得此計,教袁公與奉先聯姻?其意在取奉先之頭乎?在取孟德之頭乎?””
韓胤聞言大驚,乃起身拜曰:“乞望公臺勿洩!”
陳宮抬手示意韓胤歸座,遂說道:“吾自不洩,只恐其事若遲,必被他人識破,事將中變。”
韓胤急忙問計:“然則奈何?”
陳宮言道:“呂布偕同曹操相為比翼,然二人最終尚有一戰。但此戰如何,又起於何?吾尚不得知。袁公欲稱帝之心,天下亦人人心之。若有明眼人告之呂布,以呂布之軟耳,定然斬殺兄臺,往交曹操耳!”
聞言,韓胤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還望公臺相助。”
“兄臺明日一早前去見呂布,被言辭行便是。”陳宮告之韓胤,遂辭別而去。
次日,韓胤急急忙忙找到呂布辭行。呂布不以為意,便送了很多禮物給韓胤,送他出城。果不其然,在韓胤離去不久,就有一人來見呂布。
此人不是旁人,乃是徐州元老,陳登陳yuan龍之父陳珪。老先生正在家中養老,忽然聽到下人傳言,袁術派人來與呂布聯姻。老人聞聽,就坐不住了,使喚家人抬著轎子來見呂布。
呂布見陳珪扶病而來,非常關切的問道:“大夫此來何事?”
陳珪很不客氣的說道:“聞將軍死至,特來弔喪。”
呂布聞言大驚,遂問道:“大夫何出此言?”
陳珪在從人的服侍下坐下,說道:“昔日陶公讓徐州給將軍,曹丞相又撰封將軍為徐州牧。今袁公路先許錢糧,後又聯姻。將軍可三思其意。”
“願聞其詳。”呂布虛心的問道。
“今曹公虎視淮南,袁公路亦虎視曹公之地。二者相鋒,彼時將軍何為?且袁公路屆時前來借糧,或來借兵;公若應之,是疲於奔命,而又結怨於人;若其不允,是棄親而啟兵端也。”陳珪看了看呂布那陰晴變幻的臉說道,“況聞袁公路獲取孫氏玉璽,早有稱帝之心,是為造反也。彼若造反,則公乃反賊親屬矣,得無為天下所不容乎?”
“婦人誤事也!今那韓胤已然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