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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我封住了你的啞穴和雲門穴,兩個時辰後穴道自解。”她仍舊笑著,我仰首閉目。

她深藏不露,我居然從來不知。

我倆僵持著,她像是察覺到我心中所想,輕笑:“你不用覺得委屈,除了師傅以外,沒有人知道我會武。”

我現在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

我眼睜睜地看著瀟湘視死如歸的大步邁向傅恆,看著她痴痴凝視含情脈脈,看著她回眸對我娉婷一笑,看著她俯身,低頭,看著她一步步踏上不歸路。我多想叫她住手,求她停下,可是我發不出半點地聲響。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口腔,淚水自臉上劃出兩行清痕。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我看著瀟湘從傅恆頸上吸吮出的血從暗黑色逐漸變成鮮紅,又看著她的臉色從紅潤變的慘白,她的生命也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我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這樣難熬,終於,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她虛弱的衝我笑了笑,比了個手勢。我的眼淚已流盡,無聲啜泣。

她掙扎著站起來,朝我走了幾步,跌倒,爬起,跌倒,再爬起。如此反覆了數次,她才在我面前站定。拍開我的穴道後,她又再度倒下。

我顧不得安撫自己酸脹的雙腿,張開雙臂緊緊摟住了她,結果卻是雙雙摔倒在地。

“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要欺負我。”她調皮的嘟起嘴,可我笑不出來。

“瀟湘,瀟湘,你為什麼這麼傻?”我哆嗦著嘴唇,總算叫了出來,淚如雨下。

“卓雅,你笑時容顏還勉強能和我打個平手,可是哭的時候實在是難看。真不知道我是怎麼敗給你的。”她自嘲的笑笑,唏噓不已。

我的氣力不足以託她起身,只得扶她倚牆而坐,強顏歡笑,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她的頸項,腦子裡忽然生出一計。

“你在想什麼我很清楚。我勸你放棄這個念頭。以命續命法對被續命者而言只有一次機會,而對續命者則不再有用。”她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頓。清晰分明。

我地心思被她輕易的看透,只得斷了念想。

她忽輕喚我的名字。我定神應聲,她搭上我地手背:“六爺已無大礙,你只需每天為他銀針刺穴,三日後便可痊癒。”我哽咽著點頭,她又喘息著說:“不用多久。他就會醒來。我怕是等不到那時候了。卓雅,我房中的書信煩請你轉交給他。”她眼中發光,似有萬般憧憬。我背過身抹淚,心肺俱絞在一起,痛到骨髓中。“雅兒,”我緩緩對上她視線,四目相接,她眼神中帶著無盡地歉疚,“我就快支援不住了。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我做過一件對不住你的事。”

我悚然驚住。“你說吧。無論你做過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她搖頭,“我不求你的原諒。因為再給我一次選擇我還是會這麼做。”她幽聲一嘆,聲音低下去。“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傅府的事麼?”不待我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道:“那次。你因腹痛昏迷之後,我在你地藥裡動了手腳。”我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一陣輕咳後,她微微喘息道:“一味藥的增減無關別人的痛癢,可是對於你卻是滅頂之災。終此一生,你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我愕然,渾身僵硬,只覺的全身的血脈都湧到了胸腔裡,沉重壓抑的使我險些喘不過氣來。眸光一黯,抬手揮在她臉上。我拼盡全力,手掌生疼,她蒼白的面頰上立現五道指印。

我手握成拳,指甲掐進了掌心也不放手,生怕自己在衝動之下會傷到她。

“你為何要告訴我真相。瀟湘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欲哭無淚,心頭寒意叢生。

“你恨我也罷,怨我也罷,終究是我對不住你。卓雅,對不起。原本我以為今生不會有釋然地這一天,可是,你的大度和善良征服了我,我……”她氣喘吁吁,氣息越發的急促,幾乎是說一句要停上老半天。

“不要再說了,”我捂住了耳朵,淚眼婆娑,她帶給我地這個訊息太過震驚,我一時之間難以承受,以至於惡言相向,可我知道,在眼下這樣的境遇之下,我根本恨不起來。

我抱著肩膀失聲痛哭,不知是為自己地遭遇感到悲哀抑或是為了她越來越孱弱地生命而感無助。

幾聲悶哼從屋子的另一頭隱隱約約地傳來,我立時反應過來,跌跌撞撞的奔到床前。傅恆雙眼半睜半閉,口中逸出呻吟,頸中的紅色已褪盡,身上的體溫也已然恢復正常。

“雅兒,我覺得人舒坦多了,可是苦了你了。”他斷斷續續的說著,我拼命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