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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寥寥數語,可當時他內心的煎熬又怎會在我之下。

所有的猜測得到證實。馨語地百般阻撓,突如其來的重病,讓我親眼所見隨之痛不欲生的花轎。是一場早被策劃好的陰謀,其謀劃者便是納蘭馨語。她的目的就是要留下我。她為了傅恆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而我一步步的走入她的圈套。越陷越

不是沒有懷疑她在茶盅裡動過手腳,可當日我看著她同我一起飲用,為何她沒有事,這作何解釋。

思緒在此刻清晰無比,如今困擾我的僅是傅恆他有沒有參與其中,若這也是他地意思,實則讓我不寒而慄。

我陰沉著臉,心中起伏不平,內心深處寧可相信傅恆對此事一無所知,才能保留住僅存的一絲暖意。

“原來我們都被騙了。”我仰首長嘆,“紀昀。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要娶映容為妻,我以為……”話還沒說完,便被他的吻封在了唇間。幾近窒息地纏綿之後,他才放開我,“你這個傻瓜,我……”他不由分說,又狠狠堵住了我的唇。

我確實是個傻瓜,他對我向來全心全意,是我對他地不信任才會讓旁人有機可乘。如果不是我懦弱自私,怕受傷害,我們不會無故分離三年之久。

紀昀緊緊環抱著我,“若不是艾倫老伯找到我,我險些要再度錯失你。”他地胸膛溫暖而舒適,我微笑,心中悒鬱彷彿淡了幾分,艾倫之前所說的驚喜,原是這般。

“雅兒,我們回家,明兒一早就回去,再也不分開了。”他攬住我,凝視我,溫言笑語。

我漸漸斂去笑意,弘瞻之事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我地心頭,原本我心灰意懶之際已對塵世厭倦,可是同紀昀的重逢,尤其是在相互表明心跡之後,讓我再不捨分離。許是意識到我情緒上的轉變,紀昀將我拽入懷抱,吻上我緊蹙的眉心,“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能再將我們分開。”

是啊,有他在我的身邊,任何事都不足為懼。他會將我納入他的羽翼之下,不會有人再能傷害到我。

我將前事一五一十的說與紀昀聽,他邊聽我說邊點頭,末了,他望著我雙眼,失笑,“雅兒,就當是為我,也替自己活一次好麼?”

當為自己活一次!如醍醐灌頂。

我揚起眉,與之對視。

“紀昀,我不能生養。”

“我有四位兄長,你還擔心我們紀家會絕後嗎?”

他笑意間莫測高深,我亦回眸一笑,此生有他為伴,萬事皆美好如畫難以割捨,相思無悔,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呦,我的好姑娘,花轎已在外頭候著了。”我聽到喜娘在外頭一個勁的催促,嘴角漾開一絲清淺的微笑。

“讓他等著。”聽蓮撲哧一笑。為我點上紅妝,披上嫁裳。“小姐你今天真美。”

“噢?”我故意拖了個長長的尾音,打趣道:“難道我從前不美嗎?”“不是的,小姐。以前也美,今天更美。”聽蓮窘的粉臉漲的緋紅,扭扭捏捏的垂下頭。

我笑著點上她的俏鼻,滿頭地珠翠弄的我頭昏腦脹,真恨不得立時卸了這裝束。清清爽爽的走出這屋子。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聽蓮橫了我一眼,道:“小姐。你可不要打歪主意,今天是你地好日子。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我訕訕的笑了笑,暗罵一句死丫頭。

“好姑娘,姑爺該等急了,不要誤了吉時呦。”在喜娘地連番催促下,聽蓮挽著我的胳膊緩緩步出。

喜娘接替過聽蓮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將我扶進花轎。

“小姐,”聽蓮叫喚著,眼淚就撲簌撲簌的往下落。“呦,你是陪嫁地丫頭,還哭什麼呢?”喜娘笑著打岔,“倒是我的好姑娘,要離開家了,你好歹哭幾聲呢。”

我光顧著乾嚎,眼淚一滴沒流下。把喜娘和聽蓮,還有爹爹都給逗樂了。

我同紀昀排除萬難,終得以修成正果。高興尚且不及,哪還哭的出來。

一聲“起轎”。花轎被穩穩當當的抬起。我已是安坐於其中,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風起簾動。吹開了一角,我撫手上去,卻是怔住。

傅恆亦藏於送親的隊伍之中,雙手揹負身後,衣袂飄飄,儒雅翩翩,相對凝望,無語哽咽。

昨日與他會面的場景不可抑制的浮上心頭。

火紅的落日在雜亂無章地雲朵霞片中徐徐下沉,他是第一個陪我看日出的人,亦是第一個陪我看日落之人。人生的起起伏伏似乎也如同這日出日落一般,總是讓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