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越收越緊。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你方才說我昏迷了幾天?”
“三日三夜,”琉璃神情雖然露出詫異之色。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我。
我緊張地指甲已經掐進了她的掌心,顫聲道:“那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三月初四。”
我只覺腦中“嗡”地一聲,背脊驟然僵直。
我竟然錯過了和紀昀的約定,誤了我們的婚期。
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扎著掀開被子。p;16.n更新最快。鞋也不穿就往外走,心中只充斥著一個念頭,我要趕回去和紀昀解釋,我不能讓他對我有所誤會。儘管紀昀從來不在我跟前說傅恆的是非,也沒有追問過我和他之間地過往,但我清楚的知道,其實他是在乎的,他只是不願再加重我的心裡負擔,對於這份感情。他一直都不確定也不自信,所以我更不能讓他的心結日益加深。
“姑娘你這是要上哪兒去?你重病纏身,大夫交待你不能吹風也不能落地啊。”琉璃追在我身後大呼小叫。我只作不知。
沒走幾步,我就感到頭重腳輕。冷汗淋漓。每跨出一步都倍感艱難,很快我就嬌喘吁吁。頭昏眼花,呼吸急促,腦中腫脹有如火燒一般。我晃晃悠悠的撐著樑柱緩步慢行,雙腿直打哆嗦,再也支援不住,眼前一花,直直的摔下去。
我並沒有如預計中那樣跌倒在地,而是有一雙手適時的攙扶住我,摟緊了我,“雅兒,你怎麼到處亂跑呢?”他笑了,“看看你,還光著腳。他打橫抱起了我,絲毫不顧下人驚詫的目光,咬著我耳朵說道:“乖,回床上躺著去。”
“傅恆,讓我走,我求你了。”我拽著他地衣袖,幾欲落淚。我不可以再留下來。
他沒有答話,只是狠狠的瞪了琉璃一眼,“皇上讓你好好的伺候沈姑娘,你就是這樣照料她地嗎?”
琉璃嚇的面無人色,我喘過一口氣,虛弱地說道:“不關她地事,是我自己跑出來的,你不要責罰她。”
傅恆緊擁著我,抱我進了睡房,又輕手輕腳地放我下來,溫柔的捋開我粘在額上的髮絲,“再睡一會,我在這裡陪著你。”
情勢急轉之下,前些日子,還是由我看護著他,現在完全調轉了過來。他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耐心的哄著我,我用哀求的口氣對著他道:“送我回去,好不好?”
“等你身子恢復如常後,我自會送你走。”他冷著臉道,稍稍別轉開頭。
“我現在就要走,你別想攔住我。”我也是個倔脾氣,即便是死撐我也不要示弱於他。
傅恆冷哼一聲,“我知道你是急著要回去見紀昀。可你知不知道他……”
“傅大人……”琉璃著急的截了他的話頭,傅恆瞟了我一眼,住了口。
“紀昀他怎麼了?”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急忙詢問。
“他沒事,好的緊。”似是有意的諷刺,我立刻嗅出不尋常的氣息。
“你們有事瞞著我。”我暗啞的嗓音在此時聽來尤為不雅,但我還是要說。傅恆和琉璃都回避著不作答,我心裡愈發不安。
“紀昀他出了什麼事?還是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我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衝動的質問。
傅恆終忍不住我有意無意的挑釁,“哼,他會出什麼事,枉你在這裡生病受苦,他自是風流快活,過的逍遙自在。”
“你休的胡說,”我惱恨他出言不遜,可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他。
“我胡說,好,就算是我胡說。”傅恆拉長了臉,怒意顯而易見的寫在臉上。
“姑娘,你昏迷的這幾日,傅大人一直守著你,也是幾天幾夜沒闔過眼。”隨著琉璃的調解,我不自覺的將視線轉到傅恆身上,他亦是滿臉倦容,眼圈浮腫,鬍子啦擦。
我咬著下唇,他現在對我再好我也只能選擇視而不見,緣分如沙,有時刻意想去維護時卻經常會錯失,而在不經意間你會發現其實真愛一直就在你的身邊,幸好我終於正視了自己的感情,也會去珍惜,如今只希望這份覺悟不是太晚。
“她不會稀罕的,”似嗔似怨,彼時的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他對我從來都是若即若離,僅有的情意也早在君臣之道面前被消磨殆盡。
我不聲不響的下床穿了鞋,渾身還是痠疼難忍,視物模糊,傅恆伸手過來抱我,我幾次都甩開了他的手,終於惹怒了他,他冷聲冷氣的說道:“好,我馬上送你回去,我讓你即刻看清楚紀昀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狠命的拖起我,“走。”
“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