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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出家為尼,後來開創了峨嵋一派。”

殷素素“哦”的一聲,不禁深為郭襄難過,轉眼向張翠山瞧去。張翠山的目光也正轉過來。兩人四目交投,均想:“我倆天上地下永不分離,比之這位峨嵋創派祖師郭女俠,可就幸運得多了。”俞蓮舟平日沉默寡言,有時接連數日可以一句話也不說,但自和張翠山久別重逢之下,欣喜逾常,談鋒也健了起來。他和殷素素相處十餘日後,覺她本性其實不壞,所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自幼耳濡目染,所見所聞者盡是邪惡之事,這才善惡不分,任性殺戮,但和張翠山成婚十年,氣質已大有變化,因之初見時對她的不滿之情,已逐日消除,覺得她坦誠率真,比之名門正派中某些迂腐自大之士,反而更具真性情。這時忽聽得馬蹄聲響,又自東方隱隱傳來,不久蹄聲從舟旁掠過,向西而去。張翠山只作沒聽見,說道:“二哥,倘若師父邀請少林、峨嵋兩派高手,共同研討,截長補短,三派武功都可大進。”俞蓮舟伸手在大腿上一拍,道:“照啊,師父說你是將來承受他衣缽門戶之人,果真一點也不錯。”張翠山道:“恩師只因小弟不在身邊,這才時致思念。浪子若是遠遊不歸,在慈母心中,卻比隨侍在側的孝子更加好了。其實小弟此時的修為,別說和大哥、二哥、四哥相比固然遠遠不及,便是六弟、七弟,也定比小弟強勝得多。”

俞蓮舟搖頭道:“不然,目下以武功而論,自是你不及我。但恩師的衣缽傳人,負有昌大武學的重任。恩師常自言道,天下如此之大,武當一派是榮是辱,何足道哉?但若能精研武學奧秘,慎擇傳人,使正人君子的武功,非邪惡小人所能及;再進而相結天下義士,驅除韃虜,還我河山,這才算是盡了我輩武學之士的本分。因此恩師的衣缽傳人,首重心術,次重悟性。說到心術,我師兄弟七人無甚分別,悟性卻以你為最高。”張翠山搖手道:“那是恩師思念小弟,一時興到之言。就算恩師真有此意,小弟也萬萬不敢承當。”

俞蓮舟微微一笑,道:“弟妹,你去護著無忌,別讓他受了驚嚇,外面的事有我和五弟料理。”殷素素極目遠眺,不見有何動靜,正遲疑間,俞蓮舟道:“岸上灌木之中,刀光閃爍,伏得有人。前邊蘆葦中必有敵舟。”

殷素素遊目四顧,但見四下裡靜悄悄的絕無異狀,心想只怕是你眼花了罷?忽聽得俞蓮舟朗聲說道:“武當山俞二、張五,道經貴地,請恕禮數不周。哪一位朋友若是有興,請上船來共飲一杯如何?”他這幾句話一完,忽聽得蘆葦中槳聲響動,六艘小船飛也似的劃了出來,一字排開,攔在江心。一艘船上嗚的一聲,射出一枝響箭,南岸一排矮樹中竄出十餘個勁裝結束的漢子,一色黑衣,手中各持兵刃,臉上卻蒙了黑帕,只露出眼睛。殷素素心下好生佩服:“這位二伯名不虛傳,當真了得。”眼見敵人甚眾,急忙回進艙中,見無忌已然驚醒。殷素素替他穿好衣服,低聲道:“乖孩兒,不用怕。”

俞蓮舟又道:“前面當家的是哪一位朋友,武當俞二、張五問好。”但六艘小船中除了後梢的槳手之外不見有人出來,更無人答話。

俞蓮舟忽地省悟,叫道:“不好!”翻身躍入江中。他自幼生長江南水鄉,水性極佳,剛一下江,只見四個漢子手持利錐,潛水而來,顯是想錐破船底,將舟中各人生擒活抓。他隱身船側,待四人遊近,雙手分別點出,已中兩人穴道,跟著一腳踢中了第三人腰間“志室穴”。第四人一驚欲逃,俞蓮舟左手已抓住他的小腿,甩上船來。他想那三人穴道被點,勢必要溺死在大江之中,於是一一抓起,拋在船頭,這才翻身上船。那第四個漢子在船頭打了個滾,縱身躍起,挺錐向張翠山胸口剌落。張翠山見他武功平常,也不閃避,左手一探,抓住他手腕,跟著左肘挺出,撞中了他胸口穴道。那漢子一聲輕哼,便即摔倒。

俞蓮舟道:“岸上似乎有幾個好手,禮數已到,不理他們,衝下去罷!”張翠山點了點頭,吩咐船家只管開船。慢慢駛近那六艘小船時,俞蓮舟提起那四個漢子,拍開他們身上穴道,擲了過去。但說也奇怪,對方舟中固然沒人出聲,岸上那十餘個黑衣人也是悄無聲息,竟如個個都是啞巴一般。那四個潛水的漢子鑽入艙中,不再現身。

座船剛和六艘小船並行,便要掠舟而過之時,一艘小舟上的一名槳手突然右手揚了兩下,砰砰兩聲,木屑紛飛,座船船舵已然炸燬,船身登時橫了過來。原來那槳手擲出的是兩枚漁家炸漁用的漁炮,只是製得特大,多裝火藥,因此炸力甚強。俞蓮舟不動聲色,輕輕躍上了對方小舟,他藝高人膽大,仍是一雙空手。小舟上的槳手手持木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