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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張無忌大是焦急,說道:“不知楊逍先生、不悔妹子等怎樣了?”他越走越快,幾乎是將小昭的身子提著飛行,轉了一個彎,只見五名明教徒的屍首掛在樹枝之上,都是頭下腳上的倒懸,每人臉上血肉模糊,似被什麼利爪抓過。小昭道:“是華山派的虎爪手抓的。”張無忌奇道:“小昭,你年紀輕輕,見識卻博,是誰教你的?”

他這句話雖然問出了口,但記掛著光明頂上各人安危,不等小昭回答,便即帶著她飛步上峰。一路上但見屍首狼藉,大多數是明教教徒,但六大派的弟子也有不少。想是他在山腹中一日一夜之間,六大派發動猛攻。明教因楊逍、韋一笑等重要首領盡數重傷,無人指揮,以致失利,但眾教徒雖在劣勢之下,兀自苦鬥不屈,是以雙方死傷均重。

張無忌將到山頂,猛聽得兵刃相交之聲,乒乒乓乓的打得極是激烈,他心下稍寬,暗想:“戰鬥既然未息,六大派或許尚未攻入大廳。”快步往相鬥處奔去。

突然間呼呼風響,背後兩枚鋼鏢擲來,跟著有人喝道:“是誰?停步!”

張無忌腳下毫不停留,回手輕揮,兩枚鋼鏢立時倒飛回去,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呼,跟著砰的一聲,有人摔倒在地。張無忌一怔,回過頭來,只見地上倒著一名灰袍僧人,兩枚鋼鏢釘在他右肩之上。他更是一呆,適才回手一揮,只不過想掠斜鋼鏢來勢,不致打到自己身上而已,那料到這麼輕輕一揮之力,竟如此大得異乎尋常。他忙搶上前去,歉然道:“在下誤傷大師,抱歉之至。”伸指拔出鋼鏢。

那少林僧雙肩上登時血如泉湧,豈知這僧人極是剽悍,飛起一腳,砰的一聲,踢在張無忌小腹之上。張無忌和他站得極近,沒料到他竟會突施襲擊,一呆之下,那僧人已然倒飛出去,背脊撞在一棵樹上,右足折斷,口中狂噴鮮血。張無忌此時體內真氣流轉,一遇外力,自然而然而生反擊,比之當日震斷靜玄的右腿,力道又大得多了。

他見那僧人重傷,更是不安,上前扶起,連聲道歉,那僧人惡狠的瞪著他,驚駭之心更甚於憤怒,雖然仍想出招擊敵,卻已無能為力了。

忽聽得圍牆之內傳出接連三聲悶哼,張無忌無法再顧那僧人,拉著小昭,便從大門中搶了進去,穿過兩處廳堂,眼前是好大一片廣場。

場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西首人數較少,十之八九身上鮮血淋漓,或坐或臥,是明教的一方。東首的人數多出數倍,分成六堆,看來六大派均已到齊。這六批人隱然對明教作包圍之勢。

張無忌一瞥之下,見楊逍、韋一笑、彭和尚、說不得諸人都坐在明教人眾之內,看情形仍是行動艱難。楊不悔坐在她父親身旁。

廣場中心有兩人正在拚鬥,各人凝神觀戰,張無忌和小昭進來,誰也沒加留心。

張無忌慢慢走近,定神看時,見相鬥雙方都是空手,但掌風呼呼,威力遠及數丈,顯然二人都是絕頂的高手。那兩人身形轉動,打得極快,突然間四掌相交,立時膠住不動,只在一瞬之間,便自奇速的躍動轉為全然靜止。旁觀眾人忍不住轟天價叫了一聲:“好!”

張無忌看清楚兩人的面貌時,心頭大震,原來那身材矮小、滿臉精悍之色的中年漢子,正是武當派的四俠張松溪。他的對手是個身材魁偉的禿頂老者,長眉勝雪,垂下眼角,鼻子鉤曲,有若鷹嘴。張無忌心想:“明教中還有這等高手,那是誰啊?”

忽聽得華山派中有人叫道:“白眉老兒,快認輸罷,你怎能是武當張四俠的對手?”張無忌聽到“白眉老兒”四個字,心念一動:“啊,原來他……他……他便是我外公白眉鷹王!”心中立時生出一股孺慕之意,便想撲上前去相認。

但見殷天正和張松溪頭頂都冒出絲絲熱氣,兩人便在這片刻之間,竟已各出生平苦練的內家真力。一個是天鷹教教主、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一個是張三丰的得意弟子、身屬威震天下的武當七俠,眼看霎時之間便要分出勝敗。明教和六大派雙方都是屏氣凝息,為自己人擔心,均知這一場比拚,不但是明教和武當派雙方威名所繫,而且高手以真力決勝,敗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憂。只見兩個人猶似兩尊石像,連頭髮和衣角也無絲毫飄拂。

殷天正神威凜凜,雙目炯炯,如電閃動。張松溪卻是謹守武當心法中“以逸待勞、以靜制動”的要旨,嚴密守衛。他知殷天正比自己大了二十多歲,內力修為上是深了二十餘年,但自己正當壯年,長力充沛,對方年紀衰邁,時刻一久,便有取勝之機。豈知殷天正實是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年紀雖大,精力絲毫不遜於少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