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出軒轅離短劍上喂的是何毒,可軒轅離如今的狀態,她卻是瞭如指掌的。
狠一狠心,電光火石間,短劍抽離了軒轅離的身子,暗黑的血濺出,白色衣衫上更是狼藉一片。
鍾小蠍飛快的點了他周身幾個要血,封住了傷口周圍所有的血脈流通。
毒性早已蔓延,此刻要將毒逼出,絕非易事,只能等無花的到來。
她隨意扯開了裙襬上的襯布,先堵住了軒轅離汩汩流血的傷口。
軒轅離是個潔癖男,每一間屋子裡,必然備著水,和錦帕。鍾小蠍怕細菌滋生,會感染了傷口,便先用乾淨的錦帕替他擦拭身子。
她拿了帕子回到床前,瞧見一向矜貴冷傲的軒轅離,看起來卻深陷痛苦深淵,狼狽不已。
見他痛苦,她本應該是痛快的。這痛苦本就是自己賜予的。
可心卻莫名泛疼,眼角眉梢,皆是憐惜。
鍾小蠍啊鍾小蠍,你的冷心冷肺,你的鐵石心腸,遇見了這不要命的瘋子,也開始動搖了嗎?
她唇角微勾,泛起一抹自嘲的笑。
冰涼如玉的纖細手指,卻是溫柔的挑開了他額前的髮絲,柔軟的錦帕一寸寸細細擦拭他被汙血掩蓋的肌膚,那潔白如玉的光彩,隨著她的擦拭,一寸寸重現閃耀光華。
只是,他依舊昏迷不醒,全身如墜冰窖,渾身僵硬如鐵,瑟瑟發抖,冷的似乎生命隨時都會流逝。
她的心一緊,伸手扶起了他冰冷的身子,右掌貼上他的胸膛,欲將自己的靈力輸入。
卻發現軒轅離那骨感潤澤的手,緊緊的攥住了她。
傷口雖被堵住,卻依舊有暗黑的血滲出,早已浸透了那一團綢布。
他捏著鍾小蠍的手極緊,禁閉的眸子微微睜開,如墨的黑眸,已是暗淡無光。
“不要。”他輕聲開口,聲音淡的幾乎聽不到。
他不是早已昏迷不醒,為何卻仍能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
“你會死的。”鍾小蠍語氣幾分焦急,她體內的靈氣充盈,就算輸一些給他,又如何?
“不要。”他只是喃喃重複,雙眸又微微閉上,只是兩個字,都讓他累的止不住喘氣。
緊握著她的手忽然一緊,骨節用力掐下去,用力的簡直能掐斷她的手腕。
鍾小蠍咬緊了下唇,生疼的滋味讓她覺得自己的血管隨時都可能被他捏爆。
低頭,她看見手腕處的血色迅速褪去,肌膚泛白。
她訝異的抬頭去看軒轅離,暗淡無光的眸子早已禁閉,眉頭皺成了川字,臉上冷汗直流,白色的衣衫幾乎已被冷水溼透。
他定是被那劇烈的疼痛給痛醒的,連他這樣的高手都忍不住的疼痛,必然比自己這手腕被捏住的痛,要痛上一千倍,一萬倍不止。
她不再作聲,默默的承受軒轅離的鉗制。潔白的皓腕被捏的幾乎要骨頭碎裂,她也是疼的渾身哆嗦,卻不發一言,只是另一隻手瞧瞧撫上了他已被暗黑的血染溼的胸口。
不能醫治,也要減輕他的痛苦。
反正遇見了他,所有的原則都已消失不見。
什麼睚眥必報,什麼錙銖必較,都統統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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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孃親漂亮唄。”鍾小蠍說的理所當然,半點不知道含羞兩個字是神馬意思。
母子倆肆無忌憚的對著那默默跟隨的男子,嬉笑吵鬧,半點沒把人家放在眼裡。
那一直跟隨的男人,也是長的溫文爾雅,文質彬彬。一雙墨黑的眸子,更是透亮清澈,美男子一枚。
面對母子的調笑,他半絲不生氣,只是高貴優雅的傾身前往,又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母子倆的對面。
“大叔,你是想請客嗎?”鍾豆豆盯著眼前的人,軟軟糯糯的聲音,極為好聽。
“東方天宇。”他微微抱拳,一雙墨色的眸子瞧著母子倆,聲音低醇悅耳,完全不似隨意上來搭訕的輕浮男子。
東方?東方是東植國的國姓?東植的皇子,怎麼也回來參見招生大會?
各國的皇子,除了軒轅國,一般不太會出現在軒轅帝國學院的。
帝國學院是軒轅國,與四大家族的天下,出來的人,無論去了哪裡,都始終以軒轅國,與四大家族馬首是瞻。
鍾小蠍雖然訝異,卻懶得理會。
她只是對著東方天宇微點了點頭,便徑直將目光放在了送上來的選單上。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