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執念的狠，她也許還不知道本宮早就發現了她偷偷把碎紙藏起來的事情。看妹妹如今這般，想來是她把那東西給了妹妹過目吧……”

安歆驚了驚，露出詫異地神情：“姐姐……早就知道了？”

賢妃眯眼一笑：“姐姐是不是很狡猾呢？”

安歆怔松，賢妃這時已伸過手握住她的腕子，眼神真切赤誠：“姐姐不求別的……只是希望……”

“妹妹明白。”她截斷了賢妃的話語，旋即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可是葉夫人能夠隨意出入後宮，又比姐姐更擅長那巫蠱之術……妹妹防不勝防啊……妹妹倒是不擔心自己，就是怕孩子會出事情……”

賢妃忽而微笑了一下，但笑容卻突然很是淒涼：“妹妹儘管放心……母親不會亂來的，她看在本宮的面子上，總也會忌憚些。若是母親到時候真的做出過分之事……”眸光輕輕落在安歆面上，“姐姐願替母親負罪。”

安歆心頭似是被紮了一下，快速地轉過頭低語：“姐姐又是何必呢……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皇上，也不會讓姐姐這般做的。”

賢妃卻露出古怪的笑容來，有種兔死狐悲的蒼涼：“會的，皇上會的。”

安歆驚詫地抬頭：“姐姐……”

賢妃這時候站了起來，對安歆道：“妹妹，姐姐臨走前想要與你說一件事，綠蓮那丫頭別看對別人很是心軟，但對自己卻是能下得了手的。希望妹妹可以再考慮考慮……”

安歆一聽賢妃提到綠蓮，臉色就有些平淡，但還是強笑道：“姐姐的忠言妹妹聽得進去，希望姐姐也能夠保重了……”

賢妃定神深深瞧了一眼她，才轉身離開。

待賢妃走後，小四這才從門外走了進來：“娘娘，綠蓮的事情奴婢已經辦妥了……”她皺了皺眉，又大概是有什麼不放心，“就這樣把她調回瑛雲宮，好嗎？”

安歆的手指在茶杯邊緣緩緩滑過：“難道要處死她嗎？”

小四臉色一變，卻漸漸黯然下來，沒說什麼。

安歆眼神冰涼：“她既然已經回了瑛雲宮，那便再也不是本宮的人……”說到這，眼神轉霽，“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小四疑惑：“什麼東西？”

安歆眼神一白：“剛才讓你去準備吃的，那吃得呢？”

小四囧然：“娘娘，奴婢以為您只是意思一下……”

安歆怒：“你娘娘我餓了！”

小四一溜煙跑了出去，便跑邊喊：“奴婢這就給你準備去——！”

安歆瞧著她跑出去無奈地搖頭一笑，可下一秒笑容就消失了，她扣著茶壺的手把，動作緩慢地往茶杯裡倒茶，而眼神……帶著猶豫與思考。

第二日早上醒來，安歆剛用完早膳，卻瞧見方才出去沒多久的小四倉惶地跑入屋內。

安歆抬眼：“什麼事如此慌張？”

小四喘著氣道：“瑛雲宮……瑛雲宮那邊……”

安歆皺眉：“鎮靜些，把話說明白點！”

小四深深吸氣，終於緩過來道：“聽說瑛雲宮那邊，有幾個奴婢在井中打水的時候發現了一具屍體！看衣著打扮……好像是……”她好似說不出那個名字，含在嘴裡澀然而難吐，最終小四閉了閉眼，“是綠蓮，她腰間有娘娘您賜給她的一塊玉佩！”

安歆手裡的勺子掉了下去：“她……”失聲中她突然想到賢妃昨日對自己所說的話，綠蓮那丫頭別看對別人很是心軟，但對自己卻是能下得了手的……想到這，安歆胸口刺疼。

小四看了看安歆的臉色，又帶著猶豫的面色繼續說道：“還有人在她的床頭髮現了一張黏成的紙張，上面好像寫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什麼巫蠱之術……”

安歆拳頭猛地緊握起來，她終於知道賢妃所說話的含意了，那個傻丫頭，何其愚蠢啊……她留下她的命，是想要她今後能夠好好活著，不要再參與到這些事裡來，可她，可她——

她怔怔地攤開自己的雙手，好似已經瞧見那手上染滿的鮮血。

小四在這時候又拋下一句重彈：“聽說皇上已經去了瑛雲宮調查此事了！當年皇上的母妃，宸貴妃……有一傳言說……宸貴妃就是被巫蠱之術所害的……”

“不是說難產而死嗎？”安歆震驚不已。

小四便悄聲道：“這些都是宮裡人亂傳的，因為皇上嚴禁宮人談及巫蠱之術，所以奴婢也不敢亂說……”

安歆的腦子裡好像被拋了一枚炸彈，然後砰的爆裂！

怪不得李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