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著:“你是什麼身份,我的事情還輪得到你來置喙?”
流蘇狼狽地被推倒在地,手依然捂著胸口,這又一撞,那胸口五臟六腑似乎都要破裂開來,疼得她臉色都煞白,滴滴冷汗順著額角留下,卻還有些憐惜地望著南櫻,“娘娘訓得是,娘娘……”流蘇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
“蘇兒,蘇兒被說話了,堅持住……”朵朵揚將被南櫻推倒在地的流蘇抱至懷裡,擔心地望著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忽而轉向朵朵上邪,“父王,兒臣懇請宣御醫。”
“你們當這九龍殿是什麼地方?”朵朵上邪沒有理會懇求著的朵朵揚。而是視線冷冷在南櫻和流蘇之間徘徊著,流蘇代表的可是丞相。
小小輕輕蹙眉,斂裾彎腰,指尖搭上流蘇的脈搏,檢察著流蘇的神色,緩緩而道:“傷及髒氣,內損。”說著從小袋子裡掏出一個藥瓶,取出藥丸給流蘇服下,“這是用桃花桃仁所制,可療臟腑之傷,一顆只能舒緩一時,這瓶需長期按量服用,每兩日一顆,日後還要好好調養,否則落下病根,一生便要與病痛為伴。”小小說完將藥瓶放到了朵朵揚手裡。朵朵揚雖然懦弱,對待流蘇卻是真情流露,也不自覺的有一股保護著流蘇的男子氣概。也許,再懦弱的人,有了想要珍惜的東西的時候,都會瞬間強大。
流蘇伸手握住小小的手,目光殷切,語氣滿是擔憂,“救救南妃娘娘,娘娘是不想你為難才會尋短見的。”
小小給了流蘇一抹安定的眼神,起身走向南櫻。那一翦秋瞳輕輕眨了眨,泛起一波波複雜的漣漪,掩在眸底深處,連著一抹希冀也掩蓋掉,只是輕輕對南櫻說道:“一切對你都不重要了嗎?”
聽到小小這句話,一抹喜色掠過南櫻清亮的眸子,然而瞬間又轉為濃濃的哀傷與愧疚。猶豫了幾許,顫巍巍的手攀上了小小的肩膀,深深將她納入懷裡,淚如珠露,瞬間沾溼了小小那白如堆雪的衣裳:“小小,是母妃對不起你。我知道我不配讓你叫一聲母妃。母妃不求你的原諒,但能在臨死之前見你一眼,母妃就心滿意足,死而無憾了。這些年母妃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哪個衲子不是孃親的心頭肉。失去你,何嘗不是剜掉我一塊心。可母妃也是迫不得已的。”
小小任由南櫻抱著,那溫暖的懷抱讓她有瞬間的恍惚。這就是母親的懷抱?真的很柔很軟,很暖很舒服。她盼了十幾年的懷抱,這一刻突然擁有,卻顯得如此不真實。
“迫不得已?為什麼?”輕輕問出口,小小心裡還是給自己一點希望的,誰都不願自己是被拋棄的孩子。即使是謊言,她也想聽聽。
“這埋藏了十五年的秘密,我本以為沒機會再提了。可上蒼有眼讓我的女兒還活著,讓我們再相遇。”南櫻指尖輕撫著小小的臉龐,勾勒著小小的輪廓,轉身對著朵朵上邪跪下,“王上,臣妾百死難逃其咎,今日將這一秘密說出,只是希望王上能繞過小小和揚兒,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兩個無辜的孩子。”
朵朵上邪輕輕挑眉,卻沒有太多的情緒:“說!”
“當年臣妾懷胎八月多不慎動了胎氣早產。後宮記錄臣妾是難產痛了兩天兩夜才誕下皇子。實則不然,臣妾一天一夜便誕下了女兒,因不足月生產,女兒一出生便氣虛體弱,大有不能存活之勢。當年臣妾的姐妹秋月淺乃是凝花宮內定宮主人選,適時正在宮中陪著臣妾。凝花宮向來與王室掛鉤甚密。月淺怕臣妾在宮中地位一落千丈而影響到她,便擅自做主給臣妾找了個男孩頂替,而將臣妾的女兒帶走了。女兒在她手中,臣妾只得按照她的意思做,否則她便要殺了臣妾的孩子。過後不久,月淺不知為何突然失了音訊,連帶著女兒也就從此沒了訊息……但是一日沒找到女兒,臣妾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者,揚兒本身也無辜,這麼小的孩子就離開了母親和家人,臣妾不忍心,便親自撫養長大。於是便糾纏至今。王上,臣妾罪該萬死,王上任何處決臣妾皆無怨言。只求王上饒了這無辜又可憐的兩個孩子吧。”南櫻說完俯首重重磕頭,一聲聲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清晰地響徹九龍殿內外,不多時,額頭上滿滿是血,那髮間的雲鬢珠釵在空中劇烈搖曳著,叮咚直響。
“母妃?”朵朵揚抱著流蘇,一臉迷茫而驚慌地望著南櫻。那模樣猶如初生的兔子對周遭陌生的環境的懼怕性。
“哼,死無對證,任你怎麼說都可以了!”萼妃恨恨地望著南櫻,果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這樣都可以編出來,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不是想王上也繞過她一命。以退為進,演這出苦肉計,哼,那也要看王上是不是她能哄得了的。萼妃想著一切可能功虧一簣,心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