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不住自己的本心的。
而二來呢,他今天對陳道臨絲毫不客氣,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之前龐貝商會來找他,想請他合作,他就拒絕了。因為安東尼背後站的的確就是鬱金香工坊!有鬱金香工坊做後臺,而且龐貝商會和鬱金香工坊又是競爭對手的關係。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龐貝商會的邀請。
而今天陳道臨前來拜訪,依然是龐貝商會傳來的訊息,安東尼自然就明白,這位達令法師也是龐貝商會派來的說客了。
反正自己已經抱定了鬱金香工坊的大腿。那麼何必再給龐貝商會的人好臉色?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張狂了起來。
陳道臨也不和他談什麼合作的細節了,直接一番斥責,連消帶打。就剝去了安東尼的一層面皮!
這些話說得安東尼心中羞憤無比,但是卻也猶如一桶涼水當頭澆下,頓時讓他全身一個激靈!
宮廷爵士。宮廷魔法師……這樣的身份,撇除龐貝商會的關係不說,也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其實是他自己糊塗了。
這些日子他也接觸到了很多身份高貴的貴族,但是那些貴族面對他的時候,不管是否真的心中賞識他,但是表面上,尤其是在宴會這種大庭廣眾場所,都會願意展示一下自己的風度,表面上都會對他很客氣——這是貴族老爺們展示自己“愛才”風度的一種方式。
但是安東尼卻自己漸漸飄飄然了起來,以為這些上流社會的人就真的這麼尊重自己了。
他最近委實有些膨脹,甚至就連鬱金香工坊的命令,有時候都有些不太聽得進去了。
說到底,他本質上只是一個鐵匠出身的小人物,驟然生髮起來,真的有些看不清自己是誰了。
這樣的人,陳道臨在現實世界之中看到的聽說過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比如某地的某個暴發戶商人,就敢公然放大話,說一百萬能搞定本地政府的所有官員,有錢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結果……鋃鐺入獄。
再比如某瓜子大王,暴發之後,不知道天高地厚,結果當著採訪自己的記者的面,拿著尿盆撒尿,滿口汙言穢語……
安東尼畢竟不是白痴傻瓜,被陳道臨一番毫不客氣的斥責之後,雖然心中憤怒之極,但是卻也站著不敢妄動了,只是手臂顫抖,死死盯著陳道臨。
“怎麼,還想對我動手麼?”陳道臨淡淡道:“且不說你有沒有本事勝過我,就算你能勝過我,只是我的身份擺在這裡,你敢動我一根手指,就等著被抄家砍頭吧。”
說著,陳道臨反而緩緩走到了安東尼的面前,距離他只有不到半米站住了,冷冷的看著安東尼的眼睛。
“你……你以身份地位來威逼我,這等做法,難道不怕被帝都的人恥笑麼!”安東尼憋了好久,才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好笑。”陳道臨歪了歪腦袋:“若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而是一個普通人,豈不就被你欺負了麼?你可以以身份地位來欺負人,那麼自然也有人可以用身份地位來欺負你。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麼?”
“……”安東尼身子在顫抖。
“好了,我今天這趟倒也沒白來。”陳道臨想了想,笑道:“本來我是打算提攜你一下,給你一個發達的機會。不過現在看來倒不必了。而且……就在剛才,我忽然改變了想法,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陳道臨看著安東尼的眼睛:“你現在一定非常憤怒,心中恨透了我吧?也好,我也不拿身份地位來欺負你,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你是武士,我是魔法師,那麼我們就以規矩來進行一場決鬥吧,你看如何?”
“……決鬥?”安東尼愣住了。
在帝國法令之中,魔法師被保護的特權階層,任何人都不可以輕易的傷害一名魔法師,而且就算是魔法師犯了罪,也有很多特赦的法令。
一般來說,即便是同級別的武者遇到了魔法師,也只有俯首的份兒。
而理論上可以傷害魔法師的機會,就是除非雙方簽訂契約,進行一場決鬥,那樣的話,生死不論,都不會追究責任了。
“怎麼?不敢?”陳道臨笑了,他斜著眼睛看了看安東尼:“也難怪。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都是靠背後有人支援你的。你現在名利雙手,正是見好就收的時候了,你連羅薩里奧的挑戰都不敢答應,自然也不敢跟我公然決鬥動手——看來你不但愚蠢,而且還是一個膽怯的傢伙啊。”
不等安東尼反應,陳道臨卻已經淡淡道:“不過呢,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