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波洛米爾已經是臉色慘白,慘叫一聲,就軟在了地上,口中不停的叫嚷:“不是我們!不是我們!!”
倒是老男爵,看見了走在最前面的陳道臨,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悲傷,卻主動的站了起來,迎著陳道臨走上幾步,沉聲道:“是你們回來了……那麼,我想,我的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一定是已經……”
陳道臨看著皮埃爾男爵,心中也有些複雜——他和這位男爵無冤無仇,甚至要說起來,倒是他拖累了這位男爵,而且之前這位男爵也很是款待過自己。
如今他的親弟弟謀害自己不成,被自己殺掉了,而再次面對這位老男爵的時候,就讓陳道臨心中有些為難,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對方了。
皮埃爾男爵,此刻卻展現出了幾分貴族式的風度和鎮定,他勉強挺直了腰板,沉聲道:“我就知道,他不該招惹你這樣的強敵,這是給自己尋禍!如今……果然!閣下,這件事情我也沒有什麼話語來解釋,只是……請求你,看在……看在女神的份兒上,看在大家都是羅蘭人的份上……哪怕是看在,看在……看在……看在之前我還算對您很尊重的份兒上,若是您一定要牽連的話,就請拿去我這條命吧!只請求您能繞過我這個庸碌的兒子,他是一個沒本事的人,將來也不會成什麼氣候,更不可能向您復仇,他對您是沒有任何威脅的,就請求您繞過他一條賤命吧……我,我們的家族,就只有他這麼一根獨苗……”
說著,這位老男爵就要跪下去,陳道臨嘆了口氣,用力將他扶住,正色道:“男爵閣下。您不用這樣。您先前對我的善意,我心中自然是牢記的。若是說到作惡,都是奎因一個人所為,如今他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道臨仔細的觀察著老男爵的表情,皮埃爾男爵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深深的哀慟,然後陳道臨才繼續緩緩道:“那麼那些仇恨,自然就一筆勾銷。您和您的家人和我沒有任何仇恨,我絕不會做那種隨意牽連惡意濫殺無辜的事情。”
男爵的一家三口也被帶出了地窖,來到了大廳之中。
廝殺了一夜。男爵家的僕人早已經跑光了,此刻家中已經再無任何僕從。
陳道臨讓夏夏去廚房裡找了些吃的過來,分給大家先吃飽了肚子。
一群人就坐在男爵府的大廳裡休息,阿德這個牧師負責給傷員繼續治療傷勢,陳道臨則走到了男爵一家的面前。
那個波洛米爾依然是滿臉畏懼,眼看陳道臨走過來,嚇得縮到了後面去,老男爵則站了起來,對著陳道臨鄭重的行了一個禮:“法師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麼?”
“請坐吧。”陳道臨皺了皺眉,儘量用和氣的語氣緩緩道:“我說過了,我和您沒有任何仇恨,有仇恨的人已經用他的生命償還過了。所以,您不用如此畏懼我。我……只想詢問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男爵臉上的皺紋縮成了一團,他眼神裡閃過深深的痛心。才長長嘆了口氣,開始了訴說。
那天陳道臨等人被古樂抓走之後,男爵的心情也有些低沉。隨後他的弟弟奎因離開了男爵府,男爵也沒有多問。
可沒過幾天,奎因就回來了,居然帶著大隊的地方守備軍,還把狼人查克和夏夏以及巴羅莎都抓了回來,這個場面就讓男爵驚呆了。
老男爵是一個穩重的人,他知道陳道臨是一個魔法師,卻看見自己的弟弟不知道怎麼居然把人家的家眷和僕從都抓了回來,心中就覺得這麼做會招來禍害。對於奎因解釋,說要拿這些人回帝都交給皇帝,換取前程的做法,十分不認同。
而奎因做事情也乾脆,眼看老男爵極力反對,為了不讓老男爵做出什麼事情壞了自己的計劃(畢竟是在老男爵的家裡),就乾脆把自己的這位哥哥一家三口給關了起來。
好在奎因還不算喪盡天良,只是把男爵一家關了起來,倒也沒有虐待,只是打算等自己走了之後,再把人放出來就是了。
“當初,我散盡家產,竭盡全力,把他送到帝都去求學,只希望他將來成為了魔法師,可以光耀家族,卻沒想到,他在帝都這些年,卻變得如此功利!唉……早知道如此,我當初何必送他去帝都那個花花世界,卻把好好的一個人,變得成這樣的嘴臉……最後卻反而害了他……”
男爵垂淚,陳道臨在一旁嘆了口氣:“他在帝都多年,眼界已經高了,只想一心往上爬,卻也不是你的錯。一個人有野心不是壞事,只是把野心用在了錯誤的地方,才會取禍。”
安慰了男爵幾句之後,陳道臨卻想起了一件事情,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