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道理。
不過摔在地上那人,怎麼好半晌沒出聲?
歡兒察覺有些不對勁,緩緩收起笑容,朝地上之人望去。
“啊!你怎麼了?”她失聲大喊,驚見龍承依白色的衣裳上染了一片鮮血。“怎麼會這樣?”
她嚇得花容失色,馬上朝他奔去。
“你、你你……”歡兒臉色發白,龍承依倒地不起。
“地上的竹箭……”他奮力張開了口,說得上氣不接下氣,歡兒馬上明白了。
“剛剛落下的竹箭插在地上,你、你落地時,被……被傷著了?”她急得心口狂跳,說話斷斷續續,自己只是想些花招欲整整這人,沒有真要傷他的意思。
趙襲躺在地上吃力地點了點頭,歡兒當下慌亂驚駭,溼了眼眶。
“對不住、對不住,我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只是不甘心每次總敗在他手上、只是不情願老是輸給他,只是……只是……
她本料想多日不見的龍承依今天應該會現身,只是想趁此讓他嚐嚐苦頭而已,怎料事情會如此不可收拾。
“在下快撐不住了……”趙襲說得氣虛聲細。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歡兒慌得六神無主。“你傷到五臟六腑了是嗎?流了這麼多血,我先替你點穴止血……”
“來不及了……”龍承依雙眼半合,看似難受。“在下一生若就此結束,最大的遺憾……便是……”
“便是什麼?快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做到!”莫說這人是傷在自己手裡,數日未見,歡兒一顆心早巳倍感空虛,總沒來由的心神盪漾,煩惱不已。
她不知道這人有什麼好讓她牽掛留戀的,可偏偏每日雙眼一睜開,唸的想的都是他。
她想著他這幾日上哪去了?派了這麼多人跟著自己是啥意思?她想著他高深難測的身手、既深又廣的見識,他俊朗的面容時刻在心頭泛起,歡兒不是不惱,但她又能如何?自遇上他後,她嚐盡患得患失的滋味,無法自抑的情感逐日滋長,但他可像自己一樣?
這種感受點滴在心頭,弄得她心神不寧,若當真落花有意,但流水無情,她金歡兒又情何以堪?
但眼下這些都不再重要,她念著想著的人,現在躺在血泊中,要跟她說此生最後的話。
她不自覺地哽咽,若不是自己貪玩,若不是自己不肯承認他的好,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什麼事你儘管說,我金歡兒一定替你做到。”她滿臉愧疚。
“在下這輩子……最遺憾的便是……讓一個姑娘家當街呼上一巴掌。”趙襲說得斷斷續續,歡兒聽了心頭一震。
“你是說那日我甩你耳刮子的事嗎?”她雙眸圓瞠。“那……那我怎麼做?”
“讓在下……打回來……便好。”說罷趙襲重重吐出一口氣,好像快要撐不下去了。
這口氣直撲向金歡兒的臉龐,惹得她濟然淚下,懊惱不已。
“公子動手便是,歡兒讓你打回來。”她怎會料到龍承依一生最大的遺憾竟是
被她甩了那掌耳光,若要說遺憾,她金歡兒今日這般弄巧成拙,才是遺憾。
“那……姑娘,在下……得罪了。”趙襲說罷輕舉手臂,歡兒閉眼滴淚。這句話當日他也說過啊!往事歷歷在目,怎麼今天全變了個樣?
她後侮莫及,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挽不回了。歡兒低下臉龐,垂下眼睫,等著龍承依動手。
趙襲緩緩撐起身子,瞧著難受不已的金歡兒,默默凝視片刻後,舉起的手掌先是往她臉龐上一拂,拭去滿面的淚水,隨即一個挺身,湊上她柔嫩的面頰……
嘖!他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個輕吻。
“嗯?”歡兒大愣,陡然睜眼。怎麼等到的不是一個耳光,而是這人的……一對雙唇?
趙襲嘴角泛起微微笑意,輕聲道:“能與姑娘結識,此生早巳無憾,怎會捨得賞佳人耳光呢。”
他說得歡欣自然,歡兒恍然大悟,頓時火冒三丈。
瞧他此刻的神情舉止,話語有力,身軀直挺,根本不像重傷將死之人。也就是說,她金歡兒又被他擺了一道!
“可惡!混帳東西!”她嗔道,舉起藕臂就要往龍承依臉上打去。
“又要打人?”
“我就打你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此刻她真想這惡徒被竹箭戳死算了。
“若能再次一親姑娘芳澤,在下忍著便是。”
“什麼?”歡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