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父親那架式；就嚇傻了；他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死盯著老陳。

&quot；別打了；他爹；別；別打了；他不是回來了嗎？&quot；

&quot；是啊！是啊！爹你別的弟弟了！&quot；三巧也扯起稚氣未脫的聲音喊。

老陳舉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第二天；天快亮時。&quot；爹；別；別打我！別打我。。。。&quot；陳功名在睡眠夢裡喊了一聲；又睡過去了；身子縮成了一團。

吃早飯時間。女人做了兩個荷包蛋。用碗裝著；捧在手裡笑吟吟的進了裡屋。

&quot；三子；三子。。。起來吃飯了。。。。&quot；這孩子最喜歡吃荷包蛋了。女人叫了兩聲；陳功名沒出聲。她走到床前；一隻手捧著碗；一隻手拍了拍陳功名的臉。&quot；怎麼這麼煬！&quot；

陳功名又感冒又發燒；一個星期才好。本來就形同枯草的他變得更瘦弱了；眼眶深陷；臉臘黃臘黃的。特別是鼻子老是嘟得荒；還常常流鼻涕。醫生說是鼻言；是個慢性病；很難冶的。

除了鼻子讓陳功名覺得不舒服之外；陳功名覺得生病也蠻好的；父親不逼他看書了；也不管他看電視了。不但中以看打仗的；還可以看武打片；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多好啊！

陳功名每天晚上跑到小萍家看電視。可是漸漸的他覺得；小萍的家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好像有點討厭他。

七

日子一天天過著。電視裡翻完了&lt；射鵰英雄傳……東邪西毒&gt；這一部份就不演了。陳功名覺得有些遺憾；&quot；這樣也好；每天晚上到小萍家看電視；小萍家裡人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quot；陳功名想：&quot；不看電視又做什麼呢？這陣子村裡的孩子都在學騎腳踏車；可我是我家又沒腳踏車？我家怎麼什麼也買不起啊！&quot；

每天下午。村口的藍球場上都擠滿了學腳踏車的孩子。陳功名去過幾次。可每次去；別人都叫他去扶車屁股。沒勁！&quot；要是讓我學著椅一下該多好啊！&quot；陳功名想。

一次小萍又叫他給她扶車屁股。兩人玩了一會。陳功名就試探著問小萍；可不可以讓我騎一下啊。只見小萍面有難色的說：&quot；讓你騎啊！嗯；嗯。我爸叫我騎車時小心一點；別把車摔壞了；讓；讓你騎……好吧；你騎可也小心哦！&quot；

陳功名覺得小萍的臉和在她們家看電視時；他們家裡人的臉一樣難看。&quot；哼；讓我騎我還不希罕呢？'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不過他還是從小萍手裡接過腳踏車。

&quot；來我給你扶車屁股；你第一次騎吧！&quot；。小萍見陳功名好像不怎麼高興。

&quot；是啊！我還是第一次摸腳踏車呢？我家真窮！&quot；陳功名心想。

&quot；來；我教你；你先把右腳踏在踏板上。&quot；

&quot；這誰不知道啊！你以為我傻啊！&quot；陳功名在心裡對自己說。他偏偏把左腳踏在了踏板上。陳功名幾次剛想把重心移到車上；車就往一邊倒。他抬頭；別的小孩都騎得溜熟了。&quot；我真笨！&quot；他第一次感到不那麼自信了。

&quot；別怕；我給你扶著車屁股呢？&quot；小萍一臉純真的對他說。

陳功名偏頭看了一眼小萍；狠起心把雙腳踏上踏板。

&quot；啊！&quot；身後傳來小萍的尖叫聲。他感緊用腳撐在地上；並回頭看小萍。小萍正對著他憨笑呢：&quot；沒事；沒事；不過你不應該先雙腳踏上去；你要先用一隻腳踩動踏板；等；等車走起來了你再把雙腳踏上去！&quot；

陳功名看見小萍臉上沾滿了汗珠。心中一陣感動。他下了車。把手中的腳踏車遞給小萍。&quot；算了我不騎了；我真笨。&quot；

&quot；沒事；沒事；我能扶得住；我剛學那會也和你一樣；對了幸好有你給我扶車屁股。呵呵。&quot；小萍對著他傻笑。

陳功名沒有再騎車。撒謊對小萍說父親有事讓他去做；一個人走了。

&quot；沒事做！&quot；陳功名坐在屋前的椅子上。習慣性的把手肘子撐在膝蓋上；雙手合十放在嘴邊。靜靜的看天邊的夕陽。看天邊橘紅色的火燒雲。他想到了語文書裡那篇叫&lt；火燒雲&gt；的課文。'像獅子；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