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到？”

真陽老人雙眼一瞪，下面所有人頓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開口。

可就在這時，第一排旁邊另一道全身似乎都隱在雲霧中的身影，卻突然輕輕一笑：“大師伯，悟鋒小師弟有勇有謀，當然不至於被嚇到。不過，悟宣師弟也沒說錯，看小師弟離開時的樣子，他好像還真是一直都沒回過神來啊。”

悟宣，也就是程宣峰，不由撇了撇嘴。

旁邊這位既是他師兄，也是問天門當代門主，在場這麼多師兄弟裡面，恐怕也就這位敢這麼跟真陽老人說話，反正他是不敢。

真陽老人這回倒是沒有瞪眼，好歹人家也是門主，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面，總得給人家留著顏面和威嚴。

但事關自己唯一的徒弟，他還是臭著一張老臉，沒好氣地出聲反問：“你們兩個少給老夫找不痛快，下面這些小傢伙，你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誰敢說自己沒有被嚇一跳，老久回不過神來？有膽不承認的，自己站出來啊！”

程宣峰素來嚴肅的臉上頓時一緊，眼皮狠狠挑了挑，心道：“大師伯，您老人家也太狠了，這麼一說，我們誰還敢站出來啊，找不自在嗎？”

別說是其他人，此刻就連坐在程宣峰旁邊的門主也有些哭笑不得，拿這位大師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下面沒人敢不給真陽祖師面子，連門主和程宣峰都沒話說了，真陽老人剛剛很是欣慰地摸了一把鬍子，旁邊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頓時讓他老人家的笑容微微一滯。

“大哥，你正式收徒是好事，可也沒必要拿小妹的徒弟說事啊，大哥寶貝自己的徒弟是沒錯，可小妹也挺寶貝我這兩個徒弟呢。”

這時候還敢說話的，自然是三位祖師當中唯一的女性，玄陰！

真陽老人狠狠抓了一把鬍子，帶著幾分嫉妒和羨慕的語氣嘟囔著道：“三妹，你當然寶貝他們兩個小傢伙了，他們一個為了師門轉世重生，英雄了得，一個更是創立了我問天門。就連二弟也是徒子徒孫一大把，儘管沒幾個成氣候的，可也總好過老夫，唯一的徒弟還因為感情用事被逐出了師門，至今仍流落在外。這回老夫好不容易又收了個徒弟，你還不許我好好寶貝一下啊？”

旁邊沉默了半天的天機老人，頓時有種躺著也中槍的感覺，無奈嘆了口氣：“大哥，三妹教導徒弟的本事，我們拍馬也趕不上，這是事實，二弟無話可說。可大哥，你剛才那番話聽上去怎麼總感覺怪怪的？”

下面一群問天門弟子紛紛忍住笑，能不怪怪的嗎？什麼叫徒子徒孫一大把，還沒幾個成氣候的？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在夸人啊。

當然，這話也就真陽祖師敢說，換做他們，別提說出口，就算是在心裡面想想都得小心翼翼，一不留神說不定就被天機祖師的天機算術察覺。

事實上，天門中人誰都知道，問天三老，真陽祖師幾乎不收徒弟，而玄陰祖師雖然收徒，但不管是程宣峰還是當代門主，問天門上下無人不服，無人不敬。

這麼高標準的榜樣擺在那兒，就算是再天才的人物，想拜師玄陰，也得先想想自己夠不夠份量吧？

天機祖師似乎自認教導徒弟的手段無法跟玄陰祖師相比，所以乾脆廣撒網，碰運氣，這麼一來，結果就是徒子徒孫一大把，偏偏沒幾個成氣候的。

玄陰瞥過臉，兩位祖師眼中的羨慕和嫉妒，她老人家乾脆當作沒看到，轉而關心地看向下面：“悟宣，小刀狂雖然修為不高，但你畢竟還沒恢復實力，若抵擋不住，可千萬別硬撐，為師隨時都可以出手。”

問天三老，個個都是活了上萬年的老傢伙，可事實上，也就真陽和天機二老始終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玄陰平時看上去可跟十來歲的少女沒什麼兩樣。

向來板著張臉的程宣峰，面對師尊玄陰的關懷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師尊放心，徒兒雖然還沒恢復多少實力，但保命本事還有些，應付小刀狂應該綽綽有餘了。”

旁邊的門主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有些害羞的程宣峰：“師尊，你真是多慮了，悟宣師弟可沒那麼簡單。我如果沒看錯的話，外面正在跟小刀狂玩捉迷藏的，可不是悟宣師弟本人，只不過是一道分身罷了。”

程宣峰微微一怔，看著旁邊的門主師兄，眼中疑惑之色一閃即逝。

一座小山峰上空，剛剛破空走出的蕭應城，身形微微一頓，臉上陡然閃過一絲怒色，隨後瞥了一眼不遠處程宣峰的背影，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沒過一會兒，一群問天門弟子終於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