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龍嘯反應過來,接連一陣輕響,剩下的十一沙將竟紛紛化作沙石散了一地。
“這是怎麼回事??”
吳昊等護衛面面相覷,全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變故。
就在龍嘯和炎拾等護衛驚疑不定,小心防範對方再次偷襲的時候,天門大少雷凌幽眼珠子一轉,疑惑著看了一眼炎鋒所在的方向,眼睛突然一亮,機靈地笑了一聲,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閃身脫離了護衛隊伍。
數千裡之外,漫天風沙足以遮住所有人的視線,可就在這風沙飛舞的最深處,兩道身影凜然而立,遙遙對峙。
其中一邊,年輕人一身衣衫破碎大半,面色蒼白如紙,嘴角還留有血跡,但他彷彿全然不在意此刻的狼狽,反而大聲笑了笑:“天殺獸,你輸了!”
年輕人的對面,同樣面色慘白的小天殺,默默向前走出了一步,但下一刻,那瘦小的身體竟踉蹌著晃了晃,堂堂七重天強者,他此刻竟連向前邁出一步似乎都極其費力。
只是走出一步,卻直接觸動了傷勢,小天殺面色不甘地止住了腳步,抬頭眼中透出一股堅定不屈的意志,手中血氣凝成的長劍直指對面的漠北沙王:“不,我還能一戰!”
漠北沙王搖了搖頭,冷聲笑了笑:“天殺獸,你早就輸了!上次若非本王在最後一刻受到干擾,你連跟本王同歸於盡的力量都沒有。而這一次,這裡現在沒有別人,你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
說完,漠北沙王單手一揮,風沙捲起,一把沙石凝聚的長槍出現在手中。
可就在漠北沙王深吸了口氣,準備丟擲這決定最終勝負的致命一擊時,一個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切,你這傢伙也太無恥了,要不是在風沙世界,人家會輸給你?仗著地利優勢獲勝罷了,你居然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到底還要不要麵皮了?”
天門大少雷凌幽一腳踏入厚厚的風沙之中,徑直來到小天殺面前,昂著腦袋,一臉不屑地看著漠北沙王。
區區三重天修為,在漠北沙王和小天殺面前根本不算什麼,哪怕是重傷,他們照樣隨手就能滅掉一大群。
然而,雷凌幽卻肆無忌憚地看著漠北沙王,毫不留情地反駁了回去,讓剛剛還滿心歡喜的漠北沙王當即止住了笑容。
漠北沙王冷冷瞥了雷凌幽一眼,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敗就是敗,南荒第一兇獸不老實待在南荒稱王稱霸,既然敢來本王的地方,本王藉助地利優勢又如何?”
雷凌幽面色一滯,任他能言善辯,可人家就是要藉助地利,不跟你講理了,這一刻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而漠北沙王接下來一句話,更是讓他徹底閉上了嘴巴。
“更何況,本王還不屑藉助地利贏他天殺獸,但父王就是在漠北戰敗,不在這裡勝過天殺獸,我們漠北沙王一脈如何洗盡當年的恥辱?”
漠北沙王,在自己的主場世界,居然還敗在了天殺獸手中,可算是丟盡了顏面,如今人家兒子要在同樣的地方一洗父親當年的恥辱,誰又能說年輕沙王做錯了?
正當雷凌幽暗自焦急,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身後小天殺的聲音突然響起:“不錯,這一戰是我輸了,你比你父王強大了許多。但你勝我容易,想要殺我為你父王報仇卻絕無可能!”
聲音傳來的同時,剛剛還滿臉慘白,隨便動一下都萬分艱難的小天殺,竟穩步從雷凌幽身後走出,目光幽深地看向漠北沙王。
眼見小天殺自己走了上來,雷凌幽頓時鬆了口氣,抹了一把冷汗:“幸好還算及時,炎鋒果然沒騙我,要是再晚上半刻,本大少恐怕就得魂歸九泉了。”
感受到小天殺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漠北沙王目光一愣,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怎麼可能?你剛才的傷勢,就算是服用貴重傷藥,沒有十天半月,斷然不可能恢復到這個地步。”
突然,漠北沙王目光一轉,直盯著雷凌幽:“不對,是你!你剛才說那些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天殺獸恢復傷勢?”
被漠北沙王冰冷目光直視的一霎那,雷凌幽頓覺如墮冰窟,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直往外冒。
直面漠北沙王這個層面的強者,雷凌幽心神巨震,緊咬著牙,拼命抵擋著這股直透心底的寒意。
這一刻他心裡方才真正明白,什麼天門大少,甚至還跟帝都年輕一輩第一人小神通曲明齊名,哪怕他只差半步就能踏入四重天的天仙境界,但在漠北沙王這些真正的強者面前,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別人宰割。
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