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不安,她偷偷瞄了一眼安靜用餐的趙德芳,在他對她輕搖頭後輕輕擰了一下眉,終是什麼也沒說,食不知味地隨意吃了些菜。
飯後,趙德芳表示還有些事得處理便先行離開了福寧殿,芄蘭則被皇后留了下來,移往側殿,兩人一同坐下後,皇后開門見山地說道:
“蘭兒,我聽聞你失憶一事,卻仍是要問上一問,你對德芳是何心思?”
芄蘭的心驟然一跳,豈曾想過皇后會問得這般直接?她還以為皇后早知趙德芳與焦芄蘭二人毫無感情可言,又怎會問芄蘭的心思是如何的?
這等事……她對澤華都羞於啟齒,更論是旁觀的皇后?
“蘭兒?”
實話實說吧。
芄蘭閉了閉眼,緩聲答道:“母后,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失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想起以前,更不知道我想起過往後還會否是現在這般心情,但……我現在的心思是,我很高興自己是澤華的妻子,很高興為他生了敘兒。”
皇后訝了一下,卻是很開心地笑了開來,“那便很好了,德芳能得你這一番言語,應當知足了,以後的事,便留著以後去傷腦筋吧。”
是啊,以後的事……若是以前的芄半回來,怕也是論不到她這個外來者傷腦筋,她何必想這許多?安心做了那男子的妻,真心愛他一場也就是了,反正……感情已經陷進去了,做何要為難自己,也為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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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福寧殿出來,天色已經漆黑一片,廓簷掛起了紅燈籠,照得夜雨悽迷,前後各跟隨著四個宮女提著宮燈,芄蘭沉默地走在中間,若有所思的眼投向陷入墨色中的院子——
這場雨,該停了。
聽聞在她來大宋之前,東京已經連月落雨,她生下敘兒那幾日剛放晴了幾天,沒曾想今日又下了一個日夜,這上蒼,是否太悲傷了些?
回到沁蘭殿,一室冷清,沉默的宮女們安靜地守著該守的位子,唯她一人如飄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