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麼?將軍雖年輕,卻已在戰場上立下汗馬功勞,只要再立平叛之功,必能平步青雲,為何放棄大好機會,反讓與末將?”
柳東行笑容一頓:“程將軍是疑心我藏奸?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要說清楚一件事,此功我可沒有讓給你的打算。你以為你擒獲鄭王,我就沒有半點功勞了麼?我只不過是沒有吃獨食的習慣,想拉兄弟們一把,讓大家也沾沾光罷了,畢竟單憑我一人,也做不了這麼多事。我還年輕,尚未弱冠,便已經鎮守一方,想要青雲直上,也要打好根基才是,康南駐將的位子還沒坐穩呢,我何必急著走人?你們卻不同,已在此地多年,年歲也不小了,若沒了這次機會,也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遇上這般良機。都是軍中的兄弟,我深知你們不易,不忍叫你們明珠蒙塵。”
程錦夏半信半疑,他總覺得柳東行不是這麼正派大方的人,不然對方新上任時,又何必裝成軟枺�鈾慵撲�磕康牟瘓褪俏�蘇莆站�寫筧ㄓ餚誦穆穡�
柳東行察覺到他的想法,冷哼一聲,稍稍板起了臉:“怎麼?你不信?罷了,我今兒就給你交個底。我知道你為何忌憚我,說實話,換了別人來做康南駐將,結果也是一樣的。我才是主官,資歷不及你便罷了,畢竟年紀擺在這裡,但你身為副將,在屬下心中的威望居然在我之上,人人均聽從你號令而無視於我,你叫我如何能忍?我也不是沒有帶過兵,更不是沒有真本事,練兵的法子我知道,軍中的規矩我也清楚,我在戰場上打蠻族的時候,你還在窮鄉僻壤裡抓小毛賊呢可你處處拿尖要強,事事都要攬過去幹,我還沒發話,你就嚷嚷這是駐軍所的規矩,人人都是這麼幹的,不能更改。說白了,你不過是嫌我忽然出現,搶了你的地位罷了。我被調任康南,是朝廷的旨意,你遲遲不能升任主將,也是朝廷的旨意,你有怨氣無所謂,可你不該將我視作庸碌之人,自己擺出一副清高淡泊的模樣,卻暗地裡指使手下對我處處排擠。我看不慣你的為人,也是人之常情,你該慶幸我是個正人君子,換了心思略狠些的,只怕早就把你算計了”
程錦夏漲紅了臉,冷笑道:“我知道將軍曾立下軍功,朝廷的軍報裡提過。但殺敵容易治軍難,將軍未免自視太高了,也未免太小看了我我固然看重功名利祿,但我更擔心底下的兄弟們他們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沒讓他們過過好日子,心裡慚愧難安,若上鋒是個為了私利便不顧底下人死活的小人,我又怎能放心將兄弟們交託到他手中?你來了康南不到兩個月,雖沒做什麼不好的事,如今又提攜兄弟們立功,但我看得出,你絕不是個正人君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你耍的心計,夫妻聯手收買人心這種事,我心裡清楚得很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你想算計我,儘管放馬過來就是但若想利用我手下兄弟們的血汗來成全你的青雲之路,卻是休想”
柳東行輕笑:“你也知道我從沒做過壞事,卻只覺得我藏奸,看來我說了也是白說。你儘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這會兒是什麼時候?逆黨就在前方,距你不過百尺之遙,可你卻還惦記著那點小心思,跟我爭吵不休,總覺得我是要推你下火坑,可見你為人心性你這人只可為輔,卻不能擔當重任,朝廷不用你,果然是有道理的。你既有所顧慮,不敢前行,那就交出兵權,我讓別人替你去康南三千精銳,總有人是有膽子的,免得你思前想後,殆誤戰機,到頭來卻埋怨我。”
程錦夏劍眉一豎,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勞將軍費心了這點小事,我還做得來”
柳東行眉梢一挑:“那若是你出了紕漏呢?”
程錦夏答得斬釘截鐵:“將軍儘可軍法處置”
“好”柳東行嘴角一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年紀老大了,氣性還這麼足,中了激將之法也怪不得別人了。
此時此刻,百尺外的河谷邊上,鄭王一行人在連夜疾行後已經疲憊不堪了,終於忍不住停下來略作休整。侍從用袖子清理了一塊略為平整的石頭,請鄭王就座,後者一屁股坐上去,便開始長吁短嘆。侍從將乾糧和水囊遞過去,卻被他一腳踢開。
申屠剛在旁靜靜喝了幾口水,便上前道:“王爺不必太過擔心了,有幾位將軍坐鎮,青州至少可保在三日內不會陷落,有三日時間,足夠王爺抵達安全之所。”
鄭王眼圈微微一紅:“將軍們還在青州抵禦敵軍,我卻丟下他們跑了,是我對不住他們,辜負了他們的期望啊”接著神情變得猙獰:“這都是程國公府的逆賊所害我一向奉他們為長輩,幾時虧待了他們?他們居然背叛我,還向朝廷告密?還有王妃和世子我一向待他們不薄,而他們居然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