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潤心笑著屈膝一禮:“大*奶吩咐的事,原是奴婢的本分,當不得您這一句辛苦。”
文怡笑著賞了她一對荷包,打發她下去,便關了門回頭走進裡屋。柳東行方才一直坐在裡間,從頭到尾聽得清清楚楚。
文怡道:“聽潤心所言,雲妮兒一定過得不怎麼樣,她母女倆雖是康王府的奴婢出身,但到底是那位小王爺的血親,又有撫育之恩,康王府奉那小王爺為主,卻絲毫沒有抬舉秦家母女的意思,雲妮兒又是逆來順受的性子,這兩個月裡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柳東行卻留意到另一件事:“那秦雲妮是為了什麼大哭一場?而在同一天裡,秦****聯合其他康王府舊僕見面議事,議的又是什麼?娘子,我覺得康王府選擇把這樣一個小孩子扶上首座,是要出問題的,說不定咱們能在裡頭做些手腳,早早瓦解了康王府一系的勢力,省得還要再動刀兵了。”
文怡聞言細細一想,不由眼中一亮:“是了,康王府留在康城的舊人,原是康王在時便在王府中執役的人,自然是奉世子為主的。若是前康王世子朱景深出面召集這些人,他們自會忠心耿耿地為他辦事。可如今,康王府舊人帶回來的卻是雲妮的弟弟朱嘉逸,他雖是康王之子,卻是婢女所生,又不曾正了名份,論身份、地位如何能與正妃嫡出的長子相比?王府的舊人裡頭,想必會有不少人心裡不服氣吧?”
柳東行微微一笑:“帶朱嘉逸回來的那個王管事,就是前康王府外院副管事王永泰,原本不過是個二流貨色。在京裡的時候,康王世子朱景深只用他經營宮外的一些產業,卻不曾委以重任。這人才幹是有的,但野心不小,又貪婪過人,手腳也不乾淨,朱景深出宮開府後沒多久便發現他在賬目上做了手腳,將他閒置不用了。可惜,朱景深到底是年少氣盛,只是把人撤了,卻沒提防他在宮外經營多年,手下已經有了勢力,而且早在幾年前,便為了以防萬一,留了朱嘉逸這步棋。朱景深甫被軟禁,他便帶著朱嘉逸趕回康城另起爐灶了。不過他從前在康王府便不是什麼有威望的人物,如今也只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若不是朱景深在京城前途不明,康王府一系為了血脈傳承著想,也不會屈從於他。而他想要獨掌大權,就必須將所有不服從的人馬都清除乾淨,否則即使鄭王事成,朱嘉逸襲了康王的爵位,他這個侍從也未必能保住性命。”柳東行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外頭的圖謀還八字都沒一撇呢,我猜這位新上任的康王府總管定會大力剷除異己的……”
文怡聽得嘆了口氣:“這些人狗咬狗,內鬥不休,全不與我相干。我只是覺得雲妮可憐,若她能逃過這一劫,其他人便由得他們自作孽去吧”
柳東行笑道:“這有何難?明日不就接她過來了麼?你好生勸勸。若是勸不動,也可以嚇嚇她。我覺得她似乎挺膽小的,又對你一向信服,說不定嚇一嚇就會聽話了。”
文怡白他一眼:“哪有你這樣的?好好的嚇她做什麼?我只是覺得,她母親從小就待她平平,她如今在康王府想必也沒少受氣,若我能勸動她,不管為什麼理由,暫時離開她母親,哪怕只有短短數月時間,把這一劫躲過去就好。她那個性子,怎麼可能明知道母親與弟弟有難,還丟下他們不管呢?”
柳東行皺皺眉:“這樣麼?那倒不如別把實話告訴她,不然她心繫生母,回頭把事情全都告訴她娘,豈不是打草驚蛇?我原本還打算從她那裡打聽些康王府內部的訊息呢,別反而叫她打聽了我們的訊息去。”
文怡聽得有些好笑:“你當我是糊塗蟲麼?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明兒我就跟她說,別把見過我的事告訴她娘,又或是別跟她娘說我的夫婿是康南駐將。這些事只要我不說,雲妮是不會知道的。我已經叫人在附近另外租下一處宅院,明兒我就在那裡見她,這樣一來,即使康王府的人跟著她過來,也不會知道你我的身份。”
她起身走到柳東行面前,正色道:“相公,明日我會想辦法從雲妮那裡打聽康王府裡頭的事,她對我並不設防,只要是她知道的,多半能打聽出來。可是……相公可要記得,若朝廷順利平息了康王府的逆亂,雲妮便有大功,你可千萬要保住她的性命”
柳東行笑著握住她的手:“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只要咱們的計劃順利進行,康王府的人還沒起事呢,就先亂了,哪裡還能做出什麼謀逆之舉?她一個小丫頭,又不曾參與其中,誰會要她的性命?咱們太子殿下心頭清明著呢,誰該殺,誰該赦,他自有主張”
第二日午飯過後不久,文怡便收到了訊息,在鄰近的另一處宅院裡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