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別家也是一樣的。”
文怡微笑:“馬上就要開春了,前來書院上學的學子云集,城裡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房子能剩下。韓家能有這一處就不錯了,若不是韓公子要走,連這處也沒有呢。”
文慧又瞪文怡,文怡繼續若無其事地喝茶。
她是故意的,韓天霜好歹也是柳東行的同窗,又救過她們的命,文慧說話句句無禮,實在叫人看不慣。
姐妹倆僵持,蔣氏卻聽糊塗了:“這又是怎麼了?這韓家是什麼人家?韓公子又是誰呀?”
文怡道:“平陽韓家,大伯母想必也聽說過吧?他家的少爺韓天霜是我家相公舊日在康城書院時的同窗,原是這座宅子的舊主,我今日帶姐姐去看的那所房子,也是他家租給我們的。今日遇到一點麻煩,他正好在場,幫了我們大忙。我原想著,他好歹是個熟人,為人也正派,手上又有房產,若是姐姐一定要搬出去,與其租別人的房子,不如找他,也不怕被人哄騙了去。”
蔣氏聽得若有所思:“原來是他家?我年前進**陽城探親訪友時,也曾見過他家太太。韓家雖比不得我們顧家體面,也算有些根基了。聽說他家只有一個獨生子,已經考取了舉人功名,只可惜去歲會試落榜了。我跟人打聽過這位韓公子的情形,說是文武全才,學問是不錯的,就是性情有些散漫,沒什麼上進心,而且待人處事稍嫌耿直了些,還總愛在外面亂跑,結交朋友什麼的……這也罷了,在平陽一地世家的年青人裡,他算是個不錯的孩子了,只可惜韓家有些落魄了,家勢大不如前。”
文怡聽得有些莫名,怎麼好好的說到韓天霜的家世去了?
文慧卻漲紅了臉,猛地站起身來,生氣地跺腳道:“娘我早叫您不要再琢磨這些有的沒的,您怎麼就是不肯聽?您要再說,我就惱了”說罷轉身就跑了。
“你這孩子……”蔣氏起身追上兩步,見她回房去了,又停了下來,無奈地朝文怡笑笑:“你姐姐還是這個臭脾氣,這有什麼?我也是為了她好啊。”
文怡忽然明白了她說起韓天霜家世的原因,倒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了:“大伯母,這位韓公子……只是偶爾幫了我和姐姐的忙,又正好有房子可以出租而已……聯姻什麼的,似乎……太早了些。”
“這倒也是……”蔣氏嘆了口氣,重新坐回原位,喃喃低語,“只是個舉人,家世又差了些,而且體面大不如前了,配慧兒有些低……若是十年前的韓家該有多好,那時候在平陽城裡,韓家也算得上一等人家了,真可惜……”
文怡記起她先前為文慧看人家時,曾經一度將條件降下來,沒想到如今遇到一個不錯的人選,又有了嫌棄之意,實在有些無語。不過韓天霜壓根兒就沒有結親的意思,更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有了婚約——畢竟他年紀看起來比柳東行羅明敏都大,若說家裡不曾為他說過親事,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什麼他配不配得起文慧,實在是沒有意義。真不知道蔣氏為何忽然將話題轉到這種事上,難道她為了女兒的婚事已經急得快發瘋了,一遇上可能的人選就忍不住盤算起來?
文怡心下忍不住猜測:來了這麼多天,蔣氏雖擔心過文慧的婚事,卻從沒有真正焦急過,怎的忽然間就變了態度?莫非顧莊傳來的訊息當真如此糟糕麼?
文怡還在暗下思量,忽然聽得舒平來報:“大*奶,蘇東二舅爺家裡來人報信,說二舅爺最遲明日傍晚就要到康城了,聽說大爺大*奶,還有顧家大太太與六小姐都在這裡,想要過來拜見。”
文怡十分意外:“二哥怎麼會來?”
“聽說是鄭太尉押送鄭王妃回青州,路經康城,二舅爺就一道來了,要在康城辦交接。”
文怡眉頭一皺,有些不明白文良的意思。康城與蘇東又不相統屬,他在蘇東把人交給鄭太尉就是了,怎的還要特地跟到康城來?
她也沒多想,只吩咐家人準備客房等事物就算了。文良此舉為何,等他人來了再問就是。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文良隨著鄭太尉一筆前來康城,還未進城門,便在離城不足十里的地方便遇見了麻煩,一隻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驚馬在大路上橫衝直撞,將一行人衝得兵慌馬亂,鄭王妃與世子所坐的馬車也被撞歪了,世子幾乎從車裡滾了出來,是鄭太尉派出的衛士硬將他推回車內的。只是驚馬過後,車子再也跑不動了,鄭太尉無奈之下,只得一面命人就地休整,將鄭王妃與世子請進一處民居暫歇,一面派人急速進城調車接應。
在通政司暗中安排的人偽裝成民婦接近鄭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