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的好朋友。”
幾個學子臉上都不大好看,他們接受顧家供養,留住在侍郎府,確實有些不夠風骨,但那又如何?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將來能出人頭地,一時受些委屈又如何?再說了,他們也不是窮書生,全都是正經有功名的舉人呢,在平陽誰不是風光無限的?顧家收留他們在府中借住,確實對他們有恩,但他們這些舉人能在顧家住下來,何嘗不是顧家的體面?
話不投機半句多。柳東行與文安同這幾名舉子聊了有個把時辰,便有小廝報說大少爺回來了,東行便趁機起身,拉文安去見文賢,藉口說不打攪幾位舉子讀書用功,把人打發走了。
那幾個人並不是沒有怨言的,但柳東行並不放在心上,他如今是武官,靠真本事打前程,幾個趨炎附勢的書生,有什麼可顧慮的?反而是文賢那邊更要緊。他回京幾日,對朝中的情形已經打聽得七八分了,但許多事不是局內人是探聽不出來的,柳東寧那邊是靠不住了,他得從顧家這邊想辦法。與柳二叔的關係,他也要小心把握好才行。這種機密事,自家人密談,怎能讓外人來打攪?
且不說柳東行在書房與文賢說什麼秘事,後院這裡,文怡陪著盧老夫人見過於老夫人與段氏,將祖母留下來也老妯娌談天,自己則去與姐妹們坐在一處說話。因他們來得早,葛氏還在孃家未回,文嫻也還沒過來,文慧更是在自己的院中準備,於老夫人屋子的暖閣裡,只有文娟與文雅在。
文雅原本坐在角落裡與自己的丫頭小聲說話,文怡跟她打了招呼,她回了禮,露出甜美的笑容,正要上前親熱一番,卻不料文娟從旁殺出,將文怡扯開去了。她與文娟素來不和,見狀只能乾瞪眼,暗暗氣惱,繼續與自己的丫頭說話,還時不時瞥向文怡文娟那邊。
文娟見狀冷笑,湊近了文怡小聲道:“九姐姐瞧著吧,那丫頭真真勢利眼雖然九姐夫的封賞令還未下來,但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有大好前程的,九姐姐的誥命說不定又要往上提了。她以前對你愛理不理的,整天皮笑肉不笑,今兒倒親熱起來,不過是想巴結你,好哄得你幫她算計一門好親事罷了。”
文怡失笑:“她才多大年紀?就算計起這種事來?十妹妹,我知道你看不上她,但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文雅是正經侍郎千金,哪怕是庶出的,自有父母操心她的婚事,哪裡就到要求自己一個五品武官之妻的地步了?
文娟撇撇嘴:“你還別不信前些日子,祖母要給六姐姐說人家,伯母不樂意,又不敢攔著,就把她也提了出來,說要是六姐姐說的人家門第太低,她的親事就只能再往下面看了,急得餘姨娘在伯父跟前又哭又求的,事情才拖了下來。如今伯父又說,不一定非得挑讀書種子做女婿,剛從北疆回來的年輕武官裡頭,也有好的,叫伯母給她看人家呢。她大概擔心自己真的要低嫁,這些天沒少在祖母跟前討乖賣好,見你來了,還不上趕著巴結呀?要知道,九姐姐如今可是咱們姐妹裡的頭一份兒,連大姐姐,也不過是個七品勅命罷了。”
文怡心下訝異,顧家嫁女,倒未必非要書香門第,但聯姻武將人家,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一個而已,大伯父怎的忽然生出這個想法,想要將女兒嫁給武官呢?但她很快又想到,自朝廷大軍勝利班師回朝,朝中軍威大震,又有許多立有功勳的年青武官是未有家室的,京城人家多有求親者,若不是柳東行在出徵前便娶了妻,興許也逃不過呢。這麼說來,大伯父有意與軍中武官聯姻,倒也不是沒理由的。
年輕未娶妻的武官,多半品級不高,文雅便是嫁過去,只要沒有大戰,便要多熬幾年。這麼一來,即便文慧嫁的人家門第低些,這嫡庶之別也不至於太顯眼了。
文怡猶在那裡思索,文娟已經說了半日閒話,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便有些抱怨:“九姐姐,你在想什麼呢?平日讓你常來,你也不來,好不容易來了,又在那裡發呆你不知道我如今在這府裡有多悶五姐姐已經出嫁了,十一丫頭跟我合不來,瑤姐姐又離了京城——說起來你可有她的訊息?她都去了兩個月了,怎麼還不回來呀?我如今就天天盼著父親早日得派官職,我們好回老家去,至少那裡還有許多姐妹們可以一起玩耍。”
文怡看著她,微微一笑:“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只顧著玩耍。你方才說起十一妹為自己的親事煩心,怎麼忘了,你年紀比她還要大兩歲呢,她要說親了,難道你就不用出閣?”
文娟臉一紅,咬牙拍了她一記:“九姐姐,人家在跟你說正經事呢,你就只知道打趣我”
文怡掩口暗笑:“是,對不住,妹妹繼續說正經事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