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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可那時候北方天氣已經轉冷,盧老夫人年紀大,又長年習慣了在溫暖的南方生活,加上走水路回平陽至少要二十來天的功夫,為了讓她路上過得舒適些,不好再往後推了。

而東行與文怡,則需要在十月中之前料理完京中一切事宜,儘量趕在十一月前出發,先走水路,到了泰城再轉陸路往恆安,然後在恆安待上半個月,祭拜先人、修修墓,再走走親戚。但那時候,江水多半已經凍住了,倒不好再坐船,只能騎馬坐車,費時更久,因此不好留在恆安過年,須得趕在年前抵達康城。柳東行的意思是,若是能在年前趕到康南接任,等到衙門封印之後,正好有空陪文怡回平陽孃家過年。等過完年,全家人一併南下康城,正好趕上書院開學。

盧老夫人與文怡都同意了這個計劃,興致勃勃地討論起要帶些什麼禮物回老家去了。柳東行見她們說起了衣服料子毛皮什麼的,不由得苦笑:“祖母與娘子慢聊,我先去書房看一會兒書。”盧老夫人盯了他一眼,文怡掩口笑道:“相公是不耐煩聽這些瑣事的,你就去吧,這裡有我呢。”柳東行一臉訕訕地,作了幾個揖,方才退出去了。

到了外書房,他收了臉上的笑容,站在窗前想了又想,方才提筆寫了一封信,密密封好,叫了舒平來:“將這封信送去羅家,一定要親自交到羅二爺手上”

舒平一怔:“羅二爺回來了?”但看到柳東行的神色,忙收起驚訝,接過信放入懷中,肅然一禮:“小的遵命”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三百零八章 所謂考驗

第三百零八章 所謂考驗

夜深,羊肝兒衚衕外的更夫敲著三更的梆子走過去了,整條街道一片寂靜。

柳家宅子中,東行忽然睜開了雙眼,轉頭看了看熟睡中的文怡,呼吸綿長細密,顯然睡得真香。他微微一笑,躡手躡腳地迅速翻x下了床,將床邊圓凳上疊好的衣物抓在了手裡,迅速穿好,束緊了腰帶,再回頭看一眼文怡,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方才帶著微笑轉身離開。

文怡似乎察覺到什麼動靜,微微皺了眉頭,眼睫毛一顫,睜開了眼,眨了幾下,發現東行不見了,伸手一摸被褥,卻還是熱的,不由得露出幾分疑惑之色。

屋外還颳著風,此時已經是九月中,天氣越發冷了,一早一晚,那寒意透過衣服滲入面板內,叫人忍不住打冷戰。柳東行緊了緊身上的袍子,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來到二門處,往婆子上夜的屋裡望了一眼,見那婆子頭一點一點地,正打瞌睡,便小心翼翼地撥開了門上的栓子,悄無聲息地開啟門,閃身出去,又再將門掩上了。

出了二門,東行直奔客院。此時客院是空的,連個上夜的粗使僕役都沒有。但他到了客院後,並沒有進屋,反而是藉著客院南牆底下修宅子時剩下的石塊,一跳上了牆頭,再跨步跳過四尺來寬的夾道,輕輕落在了右鄰家的院子裡。

羊肝兒衚衕通共只有三戶人家,柳家左鄰是朱家,右鄰這一戶,自打幾個月前搬走之後,便一直沒人搬進來,不過可以確定已經有人買下了,還派人來略加打掃整理過,甚至留下了一個看門的老僕,但除此之外,便再沒人來過了。然而,就是這麼一座幾乎可以稱為空宅的房子,內院的一間廂房內卻忽然點起了燈燭,那昏黃的長芒在黑暗的夜中格外顯眼。

柳東行進了那間廂房,看到燈下那熟悉的友人身影,神色放緩了下來:“好久不見了,還好麼?”

羅明敏回過頭來笑笑:“我好著呢,倒是你,瞧著黑了瘦了又老了,要是大白天咱哥倆一塊兒出去,說你是我叔叔都有人信呢”

柳東行白了他一眼,隨手抓了張椅子坐下:“你本來就沒比我大多少,又養尊處優的,自然養得白白胖胖了,我如今的模樣雖比先前老成了,但也英武了許多,誰見了不誇是一員猛將呀?你少酸了。”

羅明敏咬咬牙:“我酸?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乾的是什麼活,你在北疆除了偶爾到蠻族跟前耀武揚威一把,順便砍幾個人頭回來,平日也就是在軍營裡無所事事罷了,能費什麼勁兒?以你那身手,蠻族有幾人能奈何得了你?我們卻不同,天天都要跟心眼多多的人打交道,說句話走步路都要小心謹慎,生怕露了一絲半點兒破綻,壞了大局,把背後的一干兄弟姐妹的性命全都葬送了,上頭還要天天催個不停,別提有多憋屈了這麼幹上兩年,命都短了一半。你還要笑話我養尊處優?”

聽到這話,柳東行不樂意了:“羅大哥,說話要憑良心,打仗這種事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我這點身手到了戰場上也不夠看的,本事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