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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人都打發走了,獨自靜坐在床邊,將那紙團重新取出來,看了幾遍,方才塞回貼身的荷包裡。

不管有沒有柳東行的這張紙條提醒,顧家人都不應該再跟東平王府糾纏不休。雖說兩家是姻親,但總歸是隔了一層的,一向也來往不多,顧家女眷過境東平王府駐地,若是太平時節,上門請個安問個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此時正值多事之秋,何必這麼麻煩?王府的人未必知道顧家人要從東平過境王府離碼頭本就有一段距離,顧家人不上趕著去巴結,難道人家還會來船上鬧事不成?

若是兩家因此有了隔閡,說不定對大伯父反而有好處呢

文怡心裡一時亂糟糟的,又忍不住掏出那張紙條來看了一遍,深呼吸幾下,漸漸鎮定下來。

柳東行與羅明敏前幾天才從附近的陸路經過,往北華山進發。柳東行既然事先送了這個紙條來,就說明他對東平府的事有所瞭解,也知道那裡有什麼不太平。到底是什麼程度的“不太平”,才會讓柳東行特意提醒她不要去接近東平王府?莫非那事跟王府有關係?可柳東行又是怎麼知道的呢?之前,他人在歸海城,只是一個小小的武舉人,又怎會知道東平王府在藩地做了什麼?若說是風聞,怎麼不見別人提起?

文怡總有一種感覺,柳東行……也許還要加上羅明敏,一定是做什麼秘密的事。不然,如何說明他們詭異的行蹤?柳東行本該在京中備考明年的武會試,連蔣氏都是這麼認為的,但他卻出現在距京城千里之遙的歸海城。羅明敏本不是紈絝子弟,又是羅家嫡系出身,卻忽然跑去青州探訪旁系的叔輩,還因為在花船上****而被人推落水中,最要緊的是,她分明記得他是會水的那些花船離顧家的船才有多遠距離?他至於遊一遊就虛弱得一臉慘白又昏厥過去麼?以他的本事,他應該施施然游到岸邊,然後大聲嘲笑對他下手的人才是

文怡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他們到底在幹什麼,但有一點她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他們一定透過某種渠道,得知了東平府有事發生,因此才會出言提醒她避開。

東平府的事……到底“不太平”到什麼程度?會不會影響到長房女眷前往東平王府拜訪的計劃呢?或許,她可以在船到岸後,想辦法打聽打聽,然後從中設法說服於老夫人與蔣氏改變主意?至於文慧,終究還是要聽從長輩指示的,不足為慮

但是……她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丫頭媳婦子都不好派出去打聽事情,她又不希望趙嬤嬤勞累。東平府,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文怡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決定向羅四太太求助。她是羅明敏的嬸孃,又一向親近,想必是可信的。

羅四太太果然知道這件事,她還對文怡微笑道:“不妨事,我們出發前,已經派人捎信過來,給羅家在東平府的商行掌櫃,命他們安排換船與食宿之事了。明敏也提醒過我,說東平王府這兩年在藩地內提高了稅款,民怨有些大,鬧過幾回了,甚至有人告到了京裡,只是因為東平王身份不同,方才壓了下來,但王府也被聖上教訓了一番。我們羅家是慣在港口做營生的,自然知道,向來碼頭這樣的地方,貧民百姓最多,又都是有力氣的,最容易生事。王府所為,實在是有些不妥當。如今你們家的人要在那裡僱船,能不能順利成事,還是兩說呢。我們羅家人手充足,又都是可靠的,倒比外頭僱的強些。等你家長輩知道了實情,想必也會有所決斷。若是仍舊與我同行,我們也不必在那裡過夜,換了船就走,不會礙多少時間。”頓了頓,“王府……乃是天家血脈,高不可攀,我不過是區區一介五品武官之妻,怎敢奢想能得瞻玉顏?若顧老太太與顧大太太真要上門請安,我也不敢隨行,到時候,不知你可願意留下來陪我?”

文怡心下一喜,笑著點頭:“固所願耳,不敢請耳。”羅四太太也笑了。

她們二人達成了共識,卻不知道在船艙的另一處,蔣氏也在請求於老夫人改主意:“羅家這門親事,您老人家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既然羅四太太要收九丫頭做乾女兒,將來若羅明敏成了她的嗣子,六丫頭嫁過去,到底是嫂子還是姐妹,豈不是說不清了麼?叫人知道了,也是笑話”

於老夫人暗暗後悔,不該那麼早就把心中的打算告訴長媳,但若不跟她說,又怕她不知約束女兒,讓文慧無意中得罪了羅四太太,對日後結親不利。她便對蔣氏道:“你說的都是什麼傻話?羅家有什麼不好?日子富足,又是皇商,雖然算不上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家,但也從未敗落過羅明敏品行端正,性情又豁達,年紀與六丫頭也相配你總是盤算著要從別房裡挑一個嫁過去,怎麼也不為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