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上幾朵紫色睡蓮的花瓣正在閉合。院子正中是一條通往房間的甬道,甬道兩邊整齊地種著幾畦花草。奼紫嫣紅的蝴蝶花正在開放。 “啊,富人們原來是這麼生活的!”我豔羨地說。 “這個小院子很貴,可我實在太喜歡了……”桑子說著,關上了院門。 “你表哥就滿足了你。” “是的。” “這麼幸福,還去尋死覓活,我真不該同情你!”我笑嗔著說。 “我幸福不幸福,你瞭解嗎?” “你小小年紀,真有非自殺不可的痛苦?”終於和她談到了關鍵問題,我有些動盪。 可就在這時,房門突然開了,我和桑子都嚇得不輕,定定地望著門口的一個男人。 這是個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面孔稜角分明的男人。他身上的西裝很皺,不知是怎麼揉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好像熬過夜。右眼的眼皮雙得稍重,不僅沒影響到面容整體的美,反而使他顯得更有個性。 他走下石階,在甬道上站住了。他眼睛裡的憂鬱深不見底,目光卻很銳利,不斷在我和桑子身上來回遊移。 “你真去尋死了?”他終於說話了,聲音唦啞。看來是聽到了我和桑子的對話。 “嗯。她,馮翎……救了我。”桑子顯得很緊張,求救地看了我一眼。 “真的非死不可?沒有活路了?”男人的目光膠著在桑子臉上。我似乎成了透明人。 桑子的嘴唇動了動,又緊閉上了。 “你明白嗎?你死了等於把我殺了!你現在明白了嗎?” 男人說罷,從窗臺上拿下一張報紙,走到桑子面前,攤開。頭版左下角登著一則醒目的《尋人啟事》,印有桑子的名字和頭像。 “我在報社整整待了一夜!就是為了這事!”他痛心地說。 “小安哥……”桑子像是在哀鳴。 我這才敢肯定,這個男人就是桑子的表哥。 “如果你想用死殺我,就跟我說明白,我自己去死!”他的眼圈發紅了。 桑子的淚湧了出來,比暴雨的力量還要兇猛。我的心,也開始痛了。 “桑子,你也發過誓的,要為死去的親人們活著!他們把你交給了我,我必須得讓你好好活下去!可你,竟連這都不成全我……”他的淚終於流了下來。 他的話沒落音,桑子就撲到他懷裡,篩糠似地抖成一團。他也旁若無人地緊抱住了桑子,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兩個人都像是癱軟了。 眼前的這一幕使我感到,他們的關係絕非表兄妹那麼簡單。同時,這一幕像針一樣刺醒了我——他們是生死相連的,連一絲縫隙也沒給第三者留下。昨夜和桑子裸身緊貼的情景歷歷在目,現在看來,桑子,這個仙子一樣的女孩,不過是上天賜給我的一個短暫的美夢。 我咬了咬牙,轉身朝大門走去。 “請等等!”男人喊了一聲,追了上來。 我本能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對不起,太激動了……感激你救了我妹妹!”他眼角仍掛著淚痕。 “別客氣,這很偶然……”我有些語塞。 “桑子一直很自閉,難得她對你這麼友好。” “我恰好是心理醫生,如果需要,可以讓她和我聯絡。”我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真好!”他接過名片說,“我叫穆安,多聯絡。” 我坐進車裡,回望那個閉緊的院門,回應我的只有伸出院牆外搖曳的杜鵑枝條。來時和桑子站在這裡,望著大片野茅草生出的憧憬,已破碎得無從尋覓。世界在這一刻,竟顯得如此寂寥和孤獨!&nbsp&nbsp

臭不可聞!

車子進入市區,我有些頭暈,才意識到是餓的了。我把車子開到我的心理諮詢所門口,下車,來到旁邊的“課餘時間”咖啡廳。這個咖啡廳除了經營各種飲品,還經營簡單的中西餐點,經營物件主要是大學生,物美價實。咖啡廳的整體格調是懷舊,座位類似火車卡座,深得學生們的喜歡。 大學正放寒假,客人不多。我找張靠窗的座位坐下,點了一客咖哩牛扒、一杯紅酒和一杯柳橙汁。 這裡靠近大學的東側門,很僻靜。我的心理諮詢所和這間咖啡廳都背靠校園,門前是一條南北向的小柏油路。路的南頭通向一片菜田,往北通向鬧市區。這裡極少有車輛進出,行走的人也多是師生和菜農。路對面有舊書店、文具店、唱片店、快餐廳等,做的都是學生的生意,店名都起得很有意思:老的好舊書店、天韻唱片、 秀色快餐…… 平時忙忙碌碌,從沒靜心細品過這些東西。此時,我忽然覺得學生時代挺蒼涼,也挺無奈的。 我轉過臉,斜對面的“才俊公寓”進入視野。它是學校的舊招待所改建的,房價便宜,供不願住學生宿舍的學生和往屆畢業生租住。 我的大學同學田宇就住在裡面。他晾曬在走廊上的衣服不停地隨風搖擺,晃得我莫名其妙地感傷起來。好久沒和田宇聯絡了,我想給他打個電話。剛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