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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偉大的商神醫。”我笑容何其無辜,“你才是大夫。”

“用不著你這丫頭提醒。”他站起身,走到矮桌旁翻看醫書,不時眉頭緊鎖。

我能夠告訴他是為什麼,因為我的時間是停滯不前的。血液凝固需要時間,我定格的新陳代謝讓我的血始終保留在液體狀態。

可是我不會說,我無法解釋我的異時空來客身份,何況我自己也無力解決這種狀況。

真是天要亡我。

我選擇活下去的時候居然跟我玩這一手。

“大哥,我會不會流血過多而死?我還不想死的,你是神醫,一定要治好我。你可是神醫哦。”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商文柏的從容淡定寬慰了我,我並沒有很害怕的感覺。說不定我血淌著淌著,嗖的一聲,我就稀裡糊塗的回去了。

“激將法是不是?”商文柏忽然微笑,旋即豪氣萬丈,“好!這個戰帖我接下了。”

我也微笑,既然他說這樣的話,就代表他已經想出了辦法。此刻人心尚古,還有人恪守君子一諾。

他給我喝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藥汁,爾後又為我施扎銀針。隔著衣服認|穴,讓我有點心驚膽戰。其實我想對他說,為了保命,我不介意脫去衣服。哪有人裹得嚴嚴實實動手術的道理。但他的出針很準,我也就省下了如何主動開口的斟酌。這樣折騰了一天,我的血竟然奇蹟般的止住了。

我看著自己短短的指甲,心中感慨,為什麼洛貝爾生的這麼遲,否則我們泱泱中華不是早就可以在洛貝爾獎上實現零的突破了嗎。

“真是個水晶剔透的妙人兒。”精疲力盡的商文柏感慨,“以後得好好看著你,不能讓你受一丁點的傷害。”

哪有那麼金貴,在現代社會我受過的大大小小的傷害還算少嗎?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傷疤。

“這是怎麼弄的。”商文柏吃驚的看著佛珠下隱藏的傷痕,“看上去已經有段時間了,大概有三四年的光景。”

沒有那麼長,不過是做了鐳射除疤手術而已。廣告永遠言過其實,耗盡了我的銀行卡上的數字,還留下了這麼一道疤。面對我的質疑,院方居然還敢振振有詞,你的傷口太深了。

鬱悶的我,只怪自己下刀時也不選個好點的地方,體表可以觸及的動脈這麼多,為什麼偏偏找手腕。平白浪費一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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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把傷疤收回煙光紫的佛珠下,漫不經心的微笑,“也許是以前不小心在哪勾到的。小孩子,終歸是會皮一點。”

“這麼深,絕對是有人刻意而為之。誰這麼狠,下這樣重的手。”他微微皺眉,目光裡包含著憤怒和憐惜。

還能有誰,真正能傷害我的只有我自己。

“誰知道呢?”我無所謂的笑笑,“我的過去,對我而言,是一片空白。”

“聽著,嘉洛。”

“嗯。”

“過去的事不要再想了。忘記了就忘記了,有時候不清楚反而會更好一點。”他認真的告誡我。不容易,盡忠職守的醫生終於放棄了幫我早日恢復記憶的企圖。

“啊?”我有些茫然,進而又有些啼笑皆非。

誤會了不是,以為傷痕是我小時生活的烙印。

小時候遭受的折磨的確不少,但不是這些。懲罰一個人的手段有N多種,傷到表面的方法便上不得檯面。那些隱晦的高招,比如說鎖在死過人的老屋子裡俄個三五天之類,雖說輸在老套;可對付六歲的孩子卻是最為行之有效。

會害怕嗎?當然會。

哭到嗓子嘶啞,哀求的話已經說不出口;眼淚乾涸,蜷縮在角落裡沉沉睡去。

久而久之,害怕如影隨行,居然就漸漸忘記了害怕。靜靜的沉浸在黑暗中,偶爾我也會微笑,你們好,黑暗孤獨,我的老朋友,咱們又見面了。

十四年後的某一天,已經遠離孤獨三年的我依偎在軒的身旁看曾經風靡一時的日劇《排球女將》,彼時我跟他正是校園裡最矚目的一雙璧人。電腦螢幕上,罹患絕症的天才少女尤佳稱呼死神為她最好的朋友。

天才總是比旁人來的古怪些,軒如是評價。他是個難得含著金湯匙出生,說話卻並不刻薄的貴公子。

我微笑著沒有駁斥他的話。不是身臨其境,有著切膚之痛;又如何理解這種當害怕累積到無以復加,就只好學著接受甚至相依為伴的感受。

軒不懂,因為他無須懂。

差別,在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