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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巾的衣服扎牢在腦後,我蹲下去,把她搭到肩頭,一腳揣開齊腰高的木窗,幸好木窗年久失修,腐朽的厲害,我一踹之力就門戶大開。揹著個人我可沒能力跳窗,把她放在窗臺推出去。至於她落地會不會摔成輕微腦震盪就不在我的考慮範疇之內了。我自己尚且自顧不暇,肯救她實在是出於職業道德。原諒我的涼薄,對於自己找死的人,我實在沒力氣同情。

我也沒力氣繼續揹著她走,扯著煙熏火燎的破鑼嗓,我嘶聲厲叫。

“快來人啊,娘娘昏倒了。”

然後我就變成了路人甲,看各票人馬浩浩蕩蕩地殺到,這場除夕夜的大火驚動的層次頗高,連炙手可熱的大太監總管都親自坐鎮指揮救火。如果不是清楚古人對天災的忌諱,這麼大的陣勢會讓我誤以為當今的皇帝陛下對他的廢妃餘情未了。小小的院落擠滿了人,我沒力氣跟別人搶位置,就向院子的外圍退去。衣服已經被火烤了半乾,裡頭燻的厲害,現在臉上還是燙的。我下意識的摸了摸發燒的面頰,卻赫然發現手上被燎出了一塊紅印。來不及自憐自艾地叫疼,撕心裂肺的哭叫聲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是福不是禍

“讓我過去,她都快死了,你還不肯叫我見上唯一一面嗎?娘——”淒厲的,委屈的,肝腸寸斷的哭聲,連我都為之動容。

那個一臉戲謔,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此刻臉上卻掛著滿臉的淚痕,紅黃的火光中,青白的臉悲愴而絕望。旁邊那個叫什麼卿家的老頭正死命地攔著;傾巢出動的侍衛圍成|人牆,堵在門口,銅鎧鐵甲徹底瓦解他想衝過去的企圖。

怎麼孃兒倆都是實心眼。

我嘆了口氣,不想趟這趟渾水都難。

“三皇子殿下,娘娘並無大虞。”我走到他跟前,“太醫已經為娘娘診治了,娘娘目前的狀況也不宜見客。”然後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殿下要是不想給娘娘帶來麻煩的話,就請千萬不要進去。”

“真的嗎?她真的沒事?”彷彿是看見了溺水前的最後一塊浮木,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熾熱的空洞的眼睛燃燒著熊熊火光。

“我發誓。”我皺眉,苦笑,“娘娘是我救出來的,要是有任何差池,你儘管惟我是問。”

見他半心半疑,我連忙趁熱打鐵,半哄半勸:“好了,我的皇子殿下,我說沒事就絕對沒事,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娘娘的情況可是比我好多了。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再不回去,我手上的燙傷老被他這麼攥著,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好了。

“你可不許騙我。”似乎被我說動了,他的態度不再那麼堅決。

我簡直不想了他,我看上去有那麼喜歡騙人嗎。本小姐騙人一向是目的明確的,騙你有什麼好處?

“我不騙你,清兒怎麼會騙你呢。真的沒事……啊!”這小孩沒事手動什麼,粗礪的指腹劃過了我手上的傷痕,疼的我忍不住呻吟出聲。想不到,他這種養尊處優的王子居然會長了一手繭子。

“你的手怎麼了?”他緊張地抓著我的手仔細檢查,“怎麼會燙出這麼大一塊,袖子還是溼的。”好看的眉毛糾成一團,“怎麼搞成這樣?”

我無奈地朝天空翻白眼,拜託!我尊貴的王子殿下,我知道我位卑人輕不足關心,可也必要忽視到這種程度吧,我都跟他說了三卡車話了,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我才是情況糟糕的那一個。

“這個樣子你會生病的。”三皇子解下自己的披風裹在我身上,旁邊的大儒想阻止,被他一眼瞪了回去。這小孩,還在生食君祿忠君事的替罪羊的氣呢。我也沒有推脫,人都在院子裡頭,我在這兒矯情個什麼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我犯的著嗎?

再說他媽好歹也是我救的,借條披風御禦寒也是無可厚非的。

只是我不清楚,這一禦寒怎麼跑到他家裡取暖去了。

小乙子焦急地守在門口,“千歲爺,我的祖宗,您可總算回來了。二皇子還親自跑來一趟,問您怎麼不去守夜,我推說你多吃了幾杯酒身子不適,歇下了。才打發過去,倒是萬歲爺聽說您不舒服,又差人送來了醒酒石和長白山的千年老參。……”

“行了,你別羅嗦,把紫煙叫來,準備熱水,還有給清兒準備全身的衣服。”他不耐煩地打斷了絮絮叨叨的小太監,唉,這小太監貌似寡言,怎麼這麼韶啊。我都快凍死了。

小乙子這才注意到他主子身邊的我,孃的,我臉上有濃墨重彩的標誌:請自動把我忽略為空氣嗎,怎麼一個個都視我為無形。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掉!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