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在我乾涸的嘴唇上緩緩地滾動,沁涼而舒適,我像一個飢渴的吸血鬼吞飲鮮血,急切地吮吸著源源不斷的甘泉。泉水是溫熱的,清甜而可口。所有的美味都會讓人上癮,即使心裡的火已經不再燒的那麼厲害,我還是欲罷不能,貪婪地享受這轉瞬即逝的美好。
等到我清醒過來,又一個兩天一夜過去了。屋子裡的四周,夜明珠發著柔和而明亮的白光。左邊的小几上空空如也。“殿下說你剛好,禁不起煙火燻,連香鼎也叫人撤走了。”丫鬟如是解釋,哦,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紗衾。我輕輕地微笑,其實我是很喜歡清雅淡幽的杜若香的,只是客隨主便,我不應當多做挑剔。
“姑娘的藥瓶子還真是古怪,我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什麼材料做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擰開,幸好還是王爺厲害,看了看就弄開了。要是我,十之八九會把瓶子給砸了。”紗衾擺弄著放在床頭案几上的阿司匹林,旁邊放著我可愛的包裹。不知道王爺看了西秦人的服飾會作何感想,反正當初進宮檢查時,我是把它穿在身上,再罩上中土女子的裙褂才矇混過關的。檢查的公公光顧著看我胳膊上的守宮砂和忙著沒收的的小藏刀了,竟然沒有揪出我這個疑似間諜分子。
說到這個守宮砂,我不得不大書特書一筆。以前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傳說中的東西而已,否則以男人執著而可笑的Chu女情節怎麼會讓它失傳於世間。畢竟Chu女膜是可以重新修補的,還是這個東西更加方便可靠一些,一目瞭然。可想而知,傳說中的東西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的驚訝決不亞於秦始皇知道了他親爹是呂不韋。
清兒拿出那個小小的瓷瓶給我時,我只是似笑非笑地把它拿在手裡把玩。嫣紅的藥膏,卻沒有半點香氣襲來,冷凝的宛若胭脂。
“也許你需要的是‘偽宮紅’?”清兒遲疑地問,隨即微笑,“沒關係,這東西咱也能弄來。”
“那倒未必。”我褪下外紗,摞起貼身小褂的袖子,點在胳膊上,嫣然一笑,“它會不會上色,我可不打包票。”天知道變態的古人對Chu女的定義是什麼,對不潔的定義又是什麼。當年哪個倒黴的淘米女就是親手捧了掬井水給垂死的伍子胥喝,露出了一點腕子上的肉,就為保名節自殺了。渴的頭昏眼花的伍子胥銅子還未必看到了她的玉腕。
我好象沒有恐男症,當初沒來得及天雷勾地火不代表沒有任何肌膚之親,這些在古代就已經足夠下一百回豬籠了。想不到守宮砂還是穩穩當當地植到了我的臂上,難道它的存在與否還是與那層半透明的薄膜有關?我倒真的挺好奇這個的,還偷偷藏了一小瓶,準備帶回實驗室化驗。哈哈,這個東西會不會成為比偉哥更加流行的藥品,我有沒有機會藉此發達,拿個諾貝爾獎什麼的。
我兀自笑了起來。
有小丫頭送來了一碗碧粳米粥和幾碟精緻的小菜。紗衾佈置好碗筷,笑語盈盈。
“姑娘身子剛好,只能吃些清淡的調理。這些清粥小菜你嚐嚐可合胃口,要是不愛,我再去給你換幾樣。”
“姐姐費心了,我瞧著這些就挺好。”
是挺好,滾燙的粥米粒熬至趨化,香甜綿軟,醃製的紫薑清脆爽口,酸筍也對味。我香香甜甜的一碗粥下去,額頭上竟沁出細密的汗珠,身上一發汗,頓時清爽起來。要不是胃素來就不大,我一準要再添一碗。
吃的意猶未盡的時候,忽然聽見低沉的笑聲。我循笑聲望去,長身修立的二皇子正屹立在門口,看著我微笑。
“胃口倒挺好。”
我靦腆地對他笑笑,放下了筷子,早有丫鬟用小茶盤捧上茶在旁邊候著。我接過來,漱了一回口。
“還算聰明,我真怕你會喝下去。”他仍舊沒有進來的意思,只是在門口跟我講話,怕我把病氣過給他?我側頭斜睨他,不覺輕輕地微笑。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我怎麼著就不知道呢。”我頓了頓,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便拿出來說笑。
“王爺說這個倒叫奴婢想起了,以前在家裡頭時聽大人們說過的一個笑話。說有一個國家的使節出使到臨國,臨國的皇帝親自設宴招待他。宴會開始時,僕從們每人用鍍金的小臉盆端了一盆清水放在各位客人面前。使節一見是這麼尊貴的容器,以為裡面肯定裝的是鮮美可口的湯,便端起來,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其實,那盆裡裝的清水是用來給他們洗手的。”
我煞有介事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兩個使女都忍不住樂了。二皇子也舒展了眉眼。
“殿下,您要是那個設宴的皇帝,您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