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害的人不是三皇子這個魔王又是誰!
我連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還好還好,衣服正常,下身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我不敢驚動任何人,草草收拾一下就匆匆離去。
在院子門口撞到了佳顏,從她口中得知昨晚我出去沒多久,飛來的焰火落到了房頂上,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她們倆跑出來叫人救火,人剛到,娘娘不知為何又重新跑了進去。這時候火已經很大了,佳顏跪下來求他們,也沒人肯進去救娘娘。
我聽了她略有些抱怨的訴說,在心裡淡漠地冷笑,誰不知道自己的命珍貴,誰會腦子進水去救一個實際上的犯人。佳顏你自己不也沒有進去救她嗎?
“幸好有你,清兒,你可是娘娘的救命恩人啊。”佳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我心裡一驚,這歪打正著可別生出別的事端來。
我連忙岔開話題,問她娘娘現在怎樣。
佳顏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告訴我月妃娘娘已經醒了,被送到別的地方休養。總管叫我們也一同搬過去,她找不到我,只好在這裡等。
我解釋說自己衣服溼了,去找小梳子借了一套,然後又在她那裡湊合了一夜。小梳子是洗衣服的小宮女,平日同我們交好,加上紫煙借我的這套衣服也極為普通(她大概是覺得我不配穿多好的衣服吧),佳顏對我的話不疑有他。只是對著斷壁殘垣感慨了一番,就帶我到新處所報到。
也難怪她感慨,一點小小的火花,就把這間院落燒的片瓦不留,這麼多人過來救火,依然於事無補。我以前總懷疑明永樂皇帝費心修建的紫禁城毀於天火實際上是有人蓄意而為。現在只能說,永樂大帝實在是時運不濟。
禍兮,福之所伏。
以前的一個貴妃薨後留下的聽風閣還空著,月妃地方燒了沒處安身,聖上下旨,暫且將聽風閣撥給月妃暫住,等到有合適的地方再另作打算。裡頭原先的宮女太監也一併歸月妃排程,以便她休養。這樣子,我們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宮女,手下管著四個小宮女和三個小太監,每月光月錢就有一吊,吃穿用度與以前更是沒法比。我在剛搬來的頭幾天,睡在夢裡都能笑醒,呵呵,這火燒的太是時候了。
比起我們以前住的小院子實在好過太多,環境優美,地理位置也好,坐北朝南。小院子靜幽歸靜幽,可惜有點過,就像是林妹妹住的瀟湘館,墨綠的色調,總透著一股清冷的寒氣。宜遠觀而不宜久居。
聽風齋地方大,佈置的也很優雅。因為是從火海逃生,我們身無長物,房子幾個小的平日就料理的很整潔,我們搬過去後簡單的收拾一下便安心的住下。皇帝大人雖說是“暫住”,但我估計,這輩子是沒什麼機會挪窩了,除非月妃命犯火神,再遭一次火光之災。要真那樣,我肯定第一個撒腳丫子閃人!想想那天的事就後怕,難怪自此過後,佳顏看我的眼神總有些怪,真真個是不要命。罪魁禍首——那方我只識一角的小絲帕倒是再也沒有現過身,也不知道我親愛的月妃娘娘把它藏到哪去了。
自火災過後,月妃的性情也發生了轉變,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我搬進去的第一天到她床前請安,她古怪地瞅了我半晌,突然桀桀地淒厲地笑,“該來的終究會來”,鐵青蒼白的面容絲毫不見平日的慈祥,笑聲似含著無限的悲愴和不甘。我嚇得不知所措地直拿求助的眼神丟給佳顏,後者也束手無策,連忙用口型示意我去找太醫,一場大火把我們平時備好的藥燒了個乾淨。
“你們不必緊張,我沒事。”月妃忽而幽幽地開口,轉眼間似乎又蒼老了十年,眼裡那內斂的光彩也散了,頹唐而漠然。她緩緩閉上眼睛,我倆站在床前,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此時的月妃並不是我們所熟悉的溫柔娘娘。
“外頭是趙公公嗎?”月妃平靜地開口,尊貴的彷彿公主。
“回娘娘的話,正是咱家,聖上差咱家來看看,娘娘住在這裡可曾習慣,吃穿用度方面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外頭傳來的聲音可不正是太監總管大人。我跟佳顏面面相覷,這驚動的高層可真夠高的,平時我們主僕三缺衣少食可沒見誰這麼上心。
月妃倒是寵辱不驚,除了聽到“聖上”,面容微聳外,一直淡然。
“有勞公公費心了,帶罪之人,承蒙聖上恩典,有片瓦遮身已是感恩涕零,何曾再另有非分之想。麻煩公公替妾身謝主隆恩,臣妾深感皇恩浩蕩,對過往種種悔恨不已,希望皇上能夠恩准臣妾帶髮修行,青燈木魚,以減輕自身的罪孽。”
我倆目瞪口呆,娘娘平日喜讀佛經是一回事,做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