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亭子。
一亭子的人,卻靜得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陳氏握拳的手掌被指甲掐掌心,強穩定心神,伸出手來,拂開艾芬額前的頭髮,再用帕子仔細擦掉艾芬臉上的灰塵,指尖顫抖著揩去艾芬額頭的鮮血,呼喚道:“芬兒,芬兒?”焦急的連聲音都走了調兒。
艾芬毫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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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芬恍惚之間覺得她好像是醒了,不過身體除了思維之外卻沒有任何知覺,那種感覺很奇怪,過了一會兒,四肢才慢慢像是憑空被被找回來的似的。
她忽然想起正在涼亭打架,害怕夢圓吃虧,頓時睜眼想要欠身坐起。隨著欠伸,額頭傳來一陣強大的痛楚,疼的她頭暈目眩,直冒冷汗。痛苦地閉上眼睛,無力地呻吟一聲。
一陣腳步聲傳入艾芬的耳朵,緊接著她就被人扶著躺了回去,有人拿著一方手帕,溫柔地替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快躺著,剛才大夫吩咐,不可亂動。”卻是陳氏的聲音。
沒等她睜開眼睛,耳邊就響起李氏不甚耐煩和不甘的聲音:“嫂子,既然三姑娘醒了,料想也就沒大礙了。那我也帶著承輝和承君下去了。何況承輝也滿身是傷,拖到現在也沒上藥呢。”
接著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李氏帶著一群丫鬟婆子走了。
艾芬這才睜開眼睛,發現她已經躺回了陳氏外屋的小床上。屋子裡更是被人擠的滿滿當當,此時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見艾芬醒來,皎月忙用朱漆托盤端上一碗藥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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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先拿過一個靠墊,扶著艾芬靠在上面,端過藥碗,舀了一湯匙藥汁,吹涼了方才喂到艾芬嘴邊。
艾芬看著那黑糊糊藥汁,一聞就知道藥裡有麝香。麝香不是黃連,苦也就算了,這麝香總讓人覺得卡在喉嚨那裡,下不去。
忽然覺得頭也不似那麼疼了。忙擺出一副可憐相:“孃親,芬兒又沒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