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義城,城牆上一片蕭瑟,一眾面黃肌瘦的梁山軍士兵蹲在牆垛下,長時間的飢餓已經剝離了這些梁山軍精銳身上的精氣,曾經的梁山軍精銳逐漸變得虛弱、麻木。
梁山軍三統領,赤發鬼劉唐在數名親衛的簇擁下從城牆上走過,巡視著城牆的防禦工作。
看到劉唐前來巡視,這些蹲在牆垛下的梁山軍士兵也僅是慢慢地站起了身,歪歪扭扭地靠在城牆上,待劉唐離去後又馬上蹲了下去。
面對著這種情況,劉唐臉色發黑,神情異常難看,卻也未有絲毫出聲斥責這些偷懶計程車兵。
三個多月來,除了剛開始突圍的交戰外,秦良玉麾下的大軍已有超過兩月時間未發動過攻城戰,擺明了要困死他們,守城計程車兵也都麻木了。
轟隆隆~
就在劉唐巡視完西門準備轉身離去之際,城牆外突然想起一陣浩大的馬蹄聲,逐漸往新義城方向傳來。
滾滾濃煙之中,一隊黑色騎兵叢集向新義城方向奔來。
“所有人馬上就位,有敵襲!”
劉唐見狀豁然一驚,立即拔出腰間大刀,向兩側城牆上的守衛士兵大聲呼喝道。
巨大的動靜中,昏昏欲睡的守城士兵也紛紛被驚醒過來,聽到劉唐的呼喝聲立即撐起軟弱的身軀回到崗位,準備迎敵。
劉唐放眼望去,城外來襲的騎兵大約有2000人,所有騎兵一個個都身著黑色的鎖子甲,頭戴紅纓頭盔,手持丈二騎槍,身姿威武雄壯,胯下高大的駿馬邁著快速的步伐衝刺向前。
雖僅有2000人,卻攜帶著一往無前、排山倒海的威勢,全都是精銳重騎兵。
這支騎兵速度很快,不過數息時間就已奔至距離新義城不足400米處。
戰馬嘶鳴聲中,2000騎兵呈錐形陣列陣城前。
隊伍最前方,一身玄色甲冑的武松手執馬韁繩,抬首遠眺,立於陣前。
“在下南方王左衛軍都統武松,公孫勝、劉唐二位統領可在?”
靜靜地凝望了一會兒城樓上的梁山軍,武松踱步向前,氣沉丹田,凝聲遠遠向城牆大聲喝問道,沉凝的喝聲響徹四方,西門城牆上的所有將士都可聽到。
武松?
城牆上,劉唐聞言心頭一驚,他們現在都已聽過武松的大名,據傳在梁山大聚義時排位十四位,號天傷星,為步兵頭領,擅使兩口戒刀,一身武藝在108位梁山好漢中也是居於前列。
“在下劉唐,不知武都統找我等有何指教?”
劉唐朝著武松遠遠拱了拱手客氣到,聽說過武松的故事後,劉唐的心底還是有幾分敬佩,而且因為同出梁山的緣故,在心底也不由地有幾分親近之意。
“兩位統領皆英雄人物,我主心中十分欽佩,雖是敵對關係,卻也想要與二位統領一見,特命在下前來邀請兩位統領出城一序”武松拱手還禮,鄭重道。
“武都統稍安,待我去請二哥前來!”
“請!”
劉唐聞言並未莽撞應答,向武松含糊地應答了一句轉身離去。
雖然心底上認定司馬宇和武松等人不會耍花招,但卻也不得不防,還需先與二哥商議一下方可。
武松聞言卻也不感失望,拱手應答了一聲後,從容地待在原地等候。
新一城內,街道兩側的商鋪和房屋房門緊閉,路面上鋪滿了枯黃的樹葉,整個街道上了無人煙,僅有透過兩旁房屋的視窗偶爾能夠看到一道道削瘦的身影,雙眼充滿了絕望和飢渴之色,悄悄注視著窗外的動靜。
長達三個多月的圍困使得整個新義城已經陷入彈盡糧絕的境地,不管是梁山軍還是城中的百姓手中都已沒有餘糧。
新義城內最大的酒樓內,公孫勝端坐在一間靠窗的包房內,看著窗外一片死寂的街道疲憊的雙眼中神色無比沉重。
新義城,作為中壩島西北部的一座大鎮,這裡曾經無比繁榮,鎮內常駐近3萬人口。
可現在,城內卻已經到處都流露出死寂、蕭瑟的氣息,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新義城內的人口已經流失過半,算上駐守的2萬多梁山軍將士也不足4萬人口,曾經車流如織的街道上再也看不到絲毫繁榮的氣象。
昨天,軍中甚至有將士發現了城內已經出現了吃人現象。
在城東的市場旁的一處偏僻小巷內,巡邏的梁山軍將士發現了三具骨架,赤裸的骨架上還殘雜著零星的碎肉,經軍中法醫鑑定三人是前晚才死去的,被人剃去了身上的血肉,僅留下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