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驅馬而過,手中大刀橫劈而出,欲要將鍾離子一刀斬於馬下。
周倉的實力實在大大出乎了鍾離子的意料之外,被前方混亂局面擋住視線的鐘離子根本來不及撤離,周倉就已殺奔至身前。
“軍侯小心!”
眼見鍾離子就要喪身周倉刀下之際,身旁一名秦兵突然驅馬擋在了他身前。
“譁!”
大刀重重地劈砍在了秦兵的身體上,皮甲迸裂,入肉極深。
“嘭!”
飛濺的鮮血之中,秦兵的身體在這一重擊之下飛離馬背,重重地撞擊在後面的鐘離子身上,掉落地上,滾作一團。
“保護軍侯大人!”
有了這一延遲,周遭的其他秦兵也紛紛反應了過來,一齊朝周倉湧來。
在大秦軍律極嚴,實行連坐法,若是主將戰死,麾下親衛皆要受到嚴懲。
“走!”
隨著源源不斷的秦兵湧來,將掉落在地上的鐘離子團團維護在中央,周倉徹底失去了擒拿他的機會,不過卻也使得秦兵的右翼變得薄弱,周倉抓住機會,勒轉馬身帶著僅餘的幾名親衛往右翼殺去。
人馬湧動,應變不及的秦兵很快就被周倉帶人鑿穿而出,突圍而去。
“放箭!”
後面已經重新騎上戰馬的鐘離子見狀立馬氣急敗壞地下令道。
“咻咻咻~”
上百名手持秦弩的騎兵扣動扳機,銳利的弩箭朝著周倉他們激射而去。
“啊~”
慘叫聲中,剩餘的幾名親衛連同戰馬慘叫墜地。
“哼!”
一聲低沉的悶哼聲中,一支弩箭直接從周倉後背當肩穿過,強大的衝擊力差點直接將其衝下戰馬,在戰馬上搖晃了幾下後繼續往前奔去。
“追!”
馬蹄的轟隆聲中,不死心的鐘離子當即領兵朝著周倉逃走的方向追去。
踏踏踏~
“大人,他們在城外遭到了那支秦軍的伏擊,數十名親衛當場戰死,周倉將軍生死未知!”
半個時辰後,顧安急匆匆地來到府上向蘇澤彙報道。
“什麼?”
蘇澤聞言臉色驟變。
“立即吩咐下去,我們今晚就離開義州城,前往北關城!”
站起身在原地來回踱步了一會兒後,蘇澤轉身果斷向顧安囑咐道。
大秦雖然強盛,但律法嚴苛,百姓負擔極重,不是他的心意之選。
踏踏踏~
戌時,北關城的城門已經關閉。夜幕降臨,落日的殘輝拖著長長的尾巴斜照在大地上,將城外官道上一匹戰馬孤零零的身影越拉越長。
官道的戰馬馬背上,一道身著鎧甲的身影趴伏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聲息。
戰馬奔行的速度不快,暴露在馬甲外的軀體上佈滿了傷痕,灰色的鬃毛被血痂凝結成簇,右後臀上還插著一支折斷的箭矢,隨著戰馬的移動,傷口處還不斷有鮮血溢位。
儘管右後腿移動苦難,它卻依舊堅定地馱著它的主人向著北關城方向一瘸一拐地奔去。
“城外有動靜!”
在夜幕的遮掩下,一直到距離城樓不足50米處,城樓上的一名守城士兵才終於發現了它的蹤跡。
“是我們的人!”
藉助著火光的照射,城樓上計程車兵終於看清了它的全貌,一下就認出了它的身份。
高大的優質河曲馬配上黑色的鎧甲,這是南方王軍中騎兵的標配。
“快來人!是周倉將軍!”
穿過城樓的小門,兩名守城士兵出城來到戰馬前,當看清楚馬背上的人以後神色大變,立即向城內的人高聲大呼道。
“灰鬃!”
當兩名東軍士兵將周倉從馬背上攙扶下來後,灰色的戰馬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周倉的臉頰,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在了地上,在士兵的驚呼聲中再也沒能站起來。
大爭三年九月二十三日,南方王東軍偏將軍周倉遭到大秦軍侯鍾離子的率部伏擊,數十親衛盡數陣亡,僅周倉一人重傷逃脫。
這一事件,標誌著大秦帝國和南方王兩大勢力在蜀地持續數年的大戰正是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