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鮫一聲大喊,名也微微偏頭看向了一直在其旁邊沒有聲響舉動的鼬,只見他一對鮮紅的寫輪眼看向自己,身份特殊的他如無波古井,神態動作無絲毫破綻,在鬼鮫發出聲援後,沒有半點遲疑就手持苦無朝名刺來。
面對鼬的進攻,左手還捏著鮫肌的名不慌不亂,右手成拳直接砸向鼬手中尖銳的苦無,只聽得一聲脆響,苦無應聲而斷、應聲而碎,便是鼬本人,若不是及時收手只怕這一招便要受傷。
一擊未遂,鼬沒有任何表情,無比平靜地繼續進攻,從各種刁鑽的角度果斷出手,招式繁複,速度奇快,著實可怕,若是常人早已花了雙眼,死了不知又多少回。
但是,他的進攻雖如密雨般連綿不絕,竟仍是奈何不了名分毫。一身黑衣的他在這不大的空間中騰挪變換,殘影重重,像是繞著名飛舞盤旋的黑sè蝴蝶,又如衝擊不輟的奔襲浪cháo,但是,名卻是那江心砥柱,任身遭的大浪如何拍襲,自巋然不動。
一隻左手卡住鮫肌大刀,一隻右手迎敵,面對鼬和鬼鮫兩人的聯手,名居然遊刃有餘,甚至大佔上風!
“嗤嗤……”
血肉受傷的聲音響起,只見名的左手不斷用力,他手掌所覆蓋之處,鮫肌刀身上的倒刺盡皆斷裂粉碎,此刻看上去,竟似是大刀都快被他握碎扳斷了一般。而在名的加力下,鮫肌首次受到重傷,包裹著它軀體的外殼都被碾碎,內部的血肉則被名手指shè出的森然“劍氣”穿透,其本身更是從名所握之處幾乎彎成兩截,某種液體汩汩直流。
晶瑩的藍sè液體從鮫肌刀身上留下,在地面匯成一灘。這是鮫肌的血液,但對於常人而言,這是再純粹不過的特殊查克拉,如果吸收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藍sè血液,名沒有多管。可他毫不在乎,鬼鮫卻是心痛不已、驚怒交加,正當他已打算要撤手發動忍術之時,一道巨響從遠方傳來,就連三人所在之處的地面都震了兩震。
三人均向聲音來源之處望去,只見考場方向一隻巨大的妖物屹立其間,赫然是那一尾守鶴。
“怎麼回事?”見到遠方塵土漫天,那龐然大物仰天長嘯,聲音尖銳無比,居然還是尾獸的本體出現,名眉頭一皺。
深知一頭尾獸出現在村中的影響,名直接一甩手,握著鮫肌的左手往側邊一揮,鮫肌大刀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甚至握刀的鬼鮫都差點沒有站穩,趔趄了好幾步。
隨手擺脫了鬼鮫後,名緊接著又是一記利落的手刀,直接將鼬逼開。
“想打的話就過來吧。”風輕雲淡間化解了兩人聯手的攻勢,名一瞬間化作光芒,對著鬼鮫說了這麼一句後,金光一飛沖天,一道天橋凌空架起,直通遠方,然後一個閃爍,便沒了身影。
望著上空名消失前的所在,鬼鮫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難看的表情變化了好幾回後,終是沒能如何。
要戰便戰,說走就走,以一敵二尚且來去自如,這著實讓鬼鮫有些難堪與憤怒,但衝動的情緒過後,不免更感到一絲絲的駭然。
木葉獠牙的聲名早已響徹忍界,面對這種無人可及的威名,即便是鬼鮫頗為狂妄也不敢多有輕視,甚至心中隱隱也是明曉自己多半不會是其對手。但是,可怕的不在於此,而在於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重視這次的對手,卻未料竟然還是低估了對方,甚至是遠遠的低估以至於之前所謂估測近乎不沾邊了。
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迎擊己方二人,隨手回擊仍是遊刃有餘,雖然只是簡單的交手,但鬼鮫已經認識到了什麼——名的這種表現已經不僅是讓他感到自己被壓制,而是承受著一種莫名巨大的壓力,這種壓力,不止身,亦是心。
那是還當自己只是一個下忍時面對一個上忍敵人時曾有過的感受,像是弱者為猛獸盯住,一不小心便會被瞬間獵殺,那種處於死亡恐懼之下的巨大壓力,讓人心神的那根弦時刻緊繃,緊張而難受。
“他究竟到了什麼地步?”鬼鮫不自主生出一絲退縮之意。要知方才的交手名根本沒有動用他聞名忍界的強大能力,而是徒手與自己交戰,若剛才施展了他離去時所用的光之力量,情勢又會如何?
自從踏入影級後,這般無法形容的複雜情緒早已不再出現,如今卻是再次浮上心頭。但是,當鬼鮫拾起地上的大刀,輕撫哀鳴不止的鮫肌時,他那有些不在狀態的眼神再次凝實堅定起來。
因為他還有著一招殺手鐧——或許正面戰鬥他不是名的對手,但在水中呢?
那是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