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的錢？你以為你媽媽是大富翁啊？這麼多年你在這裡吃在這裡穿在這裡住，我們幫你交學費買書本，我們搬家也給你轉學，這些都不要錢啊？你以為你媽那張卡是聚寶盆還是印鈔機啊？就你爸那窩囊廢，你還以為你媽有多少錢可以留給你？現在還多出這麼一個……”阿姨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不許你說我爸爸！”小雨終於被激怒了，拳頭握得啪啪響。

“怎麼？你還想打人啊？來啊，來啊！”阿姨說著就要向小雨衝去。

一直目瞪口呆的姨爹這個時候才合上了嘴，他怕事情會鬧得不可收拾，忙跑上去拖住了自己的老婆：“好了，好了，你彆氣出毛病了。你還沒解釋解釋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冒出兩個小雨？”

“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事呢。”衝過去，用力推開小雨，拖過了灸舞，“你是整形醫生你懂，你幫我看看這臉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雨想過去扶灸舞：“真的假的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以為我想管啊。法律賦予了我責任管！我怎麼知道你在外面會給我惹什麼麻煩？出了事，還不是我的事？”阿姨攔住小雨，把灸舞推給了姨爹，“閔松，你給我看看！快！”

灸舞站不穩，坐倒在地上，他強壓著噁心的感覺，緊閉著嘴，害怕一說話就會吐出來，眼睛狠狠地瞪著阿姨，他心裡氣憤極了，長這麼大他還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呢。以前在鐵時空，誰不是捧著他，寵著他？他到誰家裡，哪家又不是把他當上上賓供著？

閔松有些拿不準了：“你確定這一個不是小雨？”

第二十一章　在阿姨家的遭遇（中）

閔松有些拿不準了：“你確定這一個不是小雨？”

“不是！我自己養大的孩子我還不知道嗎？”她這後半句自己都說得有些心虛。

小雨用力推開了阿姨的手，要衝過去扶灸舞，卻被一大團肉球衝到了牆上：“要你推我媽媽！要你推我媽媽！”

“不許靠在牆上！”阿姨也衝過去拖住了小雨，再加上其實已經武高武大的小文撞在他身上，弄得他真是脫不開身。

姨爹想拖起灸舞，卻被阿姨打斷了：“就在地上幫我看！別把他弄到沙發上。反正這地毯我也不打算要了！”

灸舞氣得血直往上騰，耳朵裡嗡嗡作響，他用力想甩開閔松，他要有異能的話他早出手了，可是他現在沒有，沒有異能，甚至連力氣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副羸弱的身體，一副羸弱到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身體。閔松早就把他壓到了地上，一雙粗糙的大手在他臉上摸來捻去。而他的身子被閔松那笨重的身軀擠壓著，生疼生疼的卻又動彈不得。灸舞掙扎著，喘著粗氣，眼淚嘩嘩地流著，卻喊不出聲音，因為他胸口外壓著閔松，胸口裡壓著一塊大石頭。胃裡的酸水湧到了他喉頭，又被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他不想因此而遭來更大的侮辱，那樣會讓小雨更加難過的。

現在小雨喊著“小龍”在阿姨和小文夾擊下使勁掙扎：“放開他！放開他！”眼看著灸舞的臉色由越來越紅變得越來越白，小雨哭了，他第一次這麼心痛一個人，也是第一次這麼害怕，害怕那雙閉了將近兩個多月的眼睛又會再次閉上。可是，什麼事越害怕，就偏偏越會來到。灸舞似乎放棄了掙扎，閉上了眼睛，任憑閔松在他身上在他臉上蹂躪。小雨絕望了，他哭著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放開他，我求求你們。他不是假的，真的。他是我的弟弟。從來就是。因為他從小身體不好，爸爸媽媽把送到鄉下老中醫凌爺爺家寄養，那是沒有辦法的。爸爸死後，你不是不知道媽媽帶著我去了哪裡嗎？我們就去了小龍那裡，我們陪著小龍生活了一段時間。可是，沒辦法，我媽媽得工作，他要養我，還要養小龍，她必須回來。她回來後就沒命的工作，沒命的工作，她就是想多賺點錢，給小龍治病。現在，凌爺爺死了，小龍才來投靠我的。所以，阿姨，姨爹，我求求你們，你們怎麼樣對我都沒關係，你們放了小龍，你們會弄死他的。求求你們……”

閔松一聽到灸舞有病早跳開了，一邊跳還一邊結結巴巴：“老，老婆，沒什……什麼不，不對的，是，是真臉……”看著躺在地上動也不想動的灸舞，他被嚇住了。

顯然，阿姨和小文也嚇住了，他們鬆開了小雨。

小雨推開了阿姨和小文，衝了上去，抱起了灸舞：“小龍，小龍……沒事了，沒事了，我們走，我們這就走，我們離開這裡，我們回家……”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喚回灸舞的生氣，他害怕極了，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