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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風儀,你一個女孩子家,就別操心你哥的事了,早點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做嫂子的就放心啦。”自從嫁進段家,原本貧血的蘇木清,現在看上去,面色紅潤,真的多了幾分少女的嫵媚,不過,在段風儀眼裡,就像只狐狸,怎麼賣弄,除了個騷,什麼都沒有了。

一陣嘴舌之戰後,又是一片死寂,每每段風涯納妾,都是這翻折騰,縱然段家少夫人在段府,可以橫行無理,但在納妾上,還真是段風涯說了算,所以討一時之快後,最後同樣是納得一妾進門。

晚霞鋪天捲過來,把整個天空都染得血紅血紅的,雪後黃昏,有時候的確很暖人心,但有時候,沒什麼比平靜更可怕。段風涯和段風離站在城樓,這個滇城的最高處,俯視城下的人影穿流,淳樸的百姓,只圖一頓飽飯,可能會是滇城裡,最幸福的那撮人,一個人,如果過早知道自己的死期,真不是件多好的事。

“風涯,他們,你打算什麼時候處決?”

“明天午時。”

“沒有任何挽回餘地了?”

“皇上把他們交給我,很明顯,也想從此山中無虎。”

冷冷的語調,像同樣寒冷的冬風,沒有任何前調,沒有任何後話,幾十號人的生死,就這麼定了。

一個士卒向段風涯遞過一張紙條,“將軍,一個姑娘給你的。”

段風涯瞄了一眼,簡單的幾個字:西子湖,不見不散。心裡閃過一絲詫異,姑娘?突然覺得,如果不是安季晴,就是安季雨,望著那拖長了的晚霞,“風離,你先回去。”

“風涯,你要一個人去嗎?”段風離很明顯也猜得七八成了。

“一個人夠了,無論是誰,我都得見。”

西子湖畔,一對老夫妻在趕鴨子,晚霞把半個湖染紅,紅白分明的湖面,顯得格外彆扭。唐依背手站著,晚風把她的長裙吹得搖搖欲擺,凌亂的碎髮,撩著眼睛發癢,說真的,唐依不知道,段風涯會不會來,不見不散,是她給自己的支柱,她怕自己等不下去,所以對自己說:不見不散。

段風涯來得太早,她都覺得意外了,一身月白長衫,手握長劍的他,英姿風發,其實他不像一個叱吒沙場的少將,也不像一個久已從商的商賈,用唐依的角度看,他像一個劍客,像一個行俠仗義的英雄好漢,如果披上那件貂皮披風,就更有大俠風範了,唐依嘴角掛上一個淺淺的笑,輕搖了搖頭,該怎麼辦才好呢,自己總是美化段風涯的。

段風涯看到唐依的那一刻,腳步放慢了,是的,他失望了,他在猶豫,這個人,他連說句話都不想和她說,她竟敢狂言不見不散,安季晴啊安季晴,你憑什麼認定,我就一定會來了。但是,安季晴溫柔的一笑,段風涯腦裡閃過一絲錯覺,似曾相識,一現即逝。

“找我來,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唐依雙目迷離,卻有點失痛,這個男子,她願意溫柔與待,然而,他只願,此生不見。段風涯是望都沒望一眼唐依,轉身欲走,連厭惡,他都懶得給。

“放過平樂,可不可以。”見段風涯不解情趣,唐依急急的說明了來意。

這句話,很有效,段風涯終於是圍著唐依,不可置信的打量她了,“為什麼是平樂。”

“姐這輩子只愛過一個人,我怕她過不了自己。”

“你對你姐倒挺好的,可是,不可能,安太行和平樂,都是必死的人。”

“那,放了其他人,好嗎?”唐依望著段風涯雙目,低聲下氣,“你殺戮太多了,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畢竟,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放了吧。”

段風涯望著唐依,雙目眯著只留一條縫,笑得玩虐,這些話,他聽過,怎麼這話從安季晴口裡,用一種委屈求全的口吻說出來,就顯得特別滑稽,像一個小丑,卻想上演英雄。

“安季晴,告訴你,不是你放下頭顱,雙目含淚,就可以做英雄了,不可能。”段風涯望著頹廢的安季晴,說真的,有那麼一刻是暢快了,那個高傲,目中無人的她,終於被他如此糟蹋了。

怕是唐依又得讓段風涯失望了,她沒有他想象中的不堪一擊,如果幾句話就能讓她受挫,那段風涯的確低估了她,唐依堅定的望著段風涯,以證明,她的每一句話,所言不假,“段風涯,我姐說,你冷漠如冰,嗜血如癮,我不信,我一值不願意相信,你心如柴狼,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那你姐猜中了。”

唐依撥弄了一下她的頭髮,望著湖畔的兩老,輕輕感嘆,曾經她以為,洛宇許她的地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