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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慢慢的,郝風樓也打起了節拍,到了興頭處也跟大家一起叫好。

只是身後的碎語並沒有停止,郝風樓也懶得去聽了,大抵都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多是寒磣、沒意思之類。

一曲喜春來之後便是《拜月亭》,中途要小作歇息。

這時有個門子過來。和個丫頭低聲說了幾句話,丫頭又附在郝夫人耳畔轉述,郝夫人聽了愕然了一下,便起了身,帶著那丫頭走了。

其餘人倒是各自吃著瓜果喝著清茶回味方才的曲兒,誰也沒有在意,只有身後的楊夫人彷彿蒼蠅盯到了雞蛋上的裂縫一樣,低聲道:“嚇,真有意思。主人家突然走了,這是什麼待客之道?早知不該來的,不該來的,若不是求著我。我才不來。”

郝風樓的心情平靜,懶得理她,只和小香香低聲說著話。

過不了多久。郝夫人便與一個貴婦人一道回來。

這貴婦人一出現,倒是差點引起了轟動。

許多人都認得。此人乃是魏國公夫人。

雖然魏國公和宮裡鬧得很不愉快,可任誰都知道。天下京師中的豪門除了那些個藩王,就再沒有比魏國公更加尊貴了,為數不多的三個皇子都是徐家的外甥,妹妹是皇后,又是中山王之後,門生故吏遍佈親軍、邊鎮,這樣的人家已不是尋常公侯可比了,就算是朱能、張輔、丘福這樣的人家在徐家面前都足足捱了不只一籌。

可是現在,徐夫人居然出現在了這裡,在座的許多夫人們,哪一個不是巴結都巴結不上這樣人家的?這年節的時候就算是下帖子請,人家也未必肯來。

大家無心聽戲了,紛紛上前招呼。

徐夫人大方得體,一一含笑點頭。

那方才滿嘴吐不出好話的楊夫人也湊上去,喜滋滋地道:“徐夫人,有日子沒見了,夫人更顯貴氣了。”

雖然裝作熟絡的樣子,不過徐夫人也只是朝她微微頜首。

可是楊夫人依然覺得面上有光,彷彿是這位徐夫人多看她一眼,自己的腰桿子便挺得更直一樣,她更想說一句有空來府上坐一坐啊,可是旋即她愣住了。

堂堂徐夫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郝家不過是三等人家,別看人前響亮,可那也只是跟普通的百姓相比。真正的勳貴人家,誰瞧得上他?最多維持點頭之交,勉強走動一下就是了。

徐夫人這樣的人,自己都未必能請來,能不能賞光都看運氣,郝家也請得到?

她的心裡突然有點酸酸的。

可是徐夫人和郝夫人卻彷彿很熱絡的樣子,徐夫人道:“聽戲?我也喜歡聽戲呢,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只是不請自來,郝夫人不會見怪吧?”

這語氣,這神態,當真是宛如姐妹一般閒聊,平淡之中帶著熱絡。

郝夫人道:“哪裡,哪裡,徐夫人請坐。”

本是有人專門準備了座椅請徐夫人坐在最前,徐夫人卻覺得不滿意,手指著郝夫人身邊的位置道:“添在這兒,我和郝夫人同坐一起。”

楊夫人的臉色驟然蠟黃,滿心在猜測郝家和徐家的關係。

僕役們重新佈置之後,徐夫人在郝夫人的身邊坐下,看著郝夫人身邊的郝風樓,徐夫人笑了,道:“你是郝風樓吧?呀,這樣的年輕,我聽說過你,青年俊彥,我那孩子就不成了,教人操碎了心,趕明我得找人說情,讓他調錦衣衛去,就跟你呆在一起,讓他多向你學學,不要整日無所事事。”

郝風樓咂舌道:“這可不好,錦衣衛是粗淺人去的地方,世兄是魏國公世子,怎麼能屈尊去那裡。”

說到這兒,楊夫人聽了個真切,老臉一紅,又帶著幾分不忿。

徐夫人莞爾:“同是親軍,哪裡有什麼貴賤之分?你這孩子胡亂說話。”緊接著又說到了郝政,徐夫人道:“魏國公久聞集賢伯的大名,總想見一見,只是近來事多。抽不開身,什麼時候集賢伯登門來見一見才好。”

正說著。好戲便開場了,徐夫人便不再說話。認真的跟大家一起聽戲。

楊夫人方才豎著耳朵聽徐夫人和郝風樓之間的閒言碎語,心裡像是打翻了醋罈子,郝家是什麼人家,一個二等伯,想不到竟然和徐家搭上了線。

她不敢胡言,可心裡又直髮酸,便故意說戲不好看,今兒沒心情之類的話。

倒是郝夫人一下子舒展起來,她倒不是爭強好勝。只是讓徐家如此看重,讓她寬慰不少。

郝風樓則是面帶微笑,心裡知道徐夫人的來意,說是看戲,其實另一層意思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