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逃戶。
太祖皇帝定下了皇冊戶籍制度,將天下的戶籍大致分為三種,即軍戶、民戶、匠戶,匠戶在戶籍上自成一類﹐必須在官府的手工業局﹑院中服役﹐從事營造﹑紡織﹑鍊鐵、軍器﹑工藝品等各種手工業生產﹐由各局﹑院和有關機構直接管理。不允許他們隨意脫籍﹐必須世代相襲﹐承當指定的工役。如果不肯入局﹑院服役﹐就要”痛行斷罪”。
後世的匠戶其實早沒了祖宗的手藝,不過眼下是在明初,匠戶們往往都有真材實料,只是被編成匠戶之後,不但受官吏管束,甚至可以隨即毆打、定罪,每日辛苦勞作,所得連飽飯都吃不上,若是上官狠辣一些的,甚至要靠典賣子女來維持生計。
活不下去,也只能逃了,畢竟他們大多有一技傍身,不跑才是傻瓜,可惜人一跑,立即發現自己無處可去,自動淪為了沒有籍貫的‘賤民’,根本就無處容身,最後索性被人牙子收了,拿來兜售。
這樣的人為數極多,而郝風樓來者不拒,因此一下子功夫就招募了兩百出頭。
這些人統統都安排到了田莊子那兒,在那裡已經搭起了許多簡易的棚子,直接在地上打了木樁,架起了房梁,再堆砌茅草,看上去既不牢靠,便是遮風避雨,也有些勉強。
每個棚子住十人,總計有茅屋六十多,他們不安地隨著新主人抵達這裡,看到這裡之後,多半以為是哪個地主老爺買自己來做佃戶和長工,可是住了幾日,他們發現不是如此,四周確實有許多荒地,雜草叢生,可都已經開了春,也沒見有人催他們幹活。
倒是隔三差五總會有車運送大米來,這米極為精細,絕沒有摻雜沙子,每日三頓,早上稀粥,中晚都是乾飯管飽。
經歷了磨難的人才會知道幸福的來之不易,這些人的各種疑慮逐漸打消,或許對他們的大多數人來說,這輩子做的最舒服愜意的日子,怕只有這幾日了。
對於自己的僱主,不少人心存感激,可是總是不見僱主人影,卻也讓有些人隱隱覺得不安,這世上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們不相信會有人肯對他們如此捨得,莫非是要讓自己去做作奸犯科的事?
負責他們食宿的依舊是郝三,郝三這些時日很是神氣,照著郝風樓告誡他的話,說是買他們的少爺乃是京師裡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之所以買下他們,是將來等封地籌建起來,讓他們將來充作護院和雜役。
這樣的解釋之後,大家倒是安心了。能給大戶人家為僕為奴,對他們來說確實是最好的歸宿,況且看來主家還算不錯,捨得給飯,也沒有讓人拿著皮鞭嚇唬他們。
其實他們閒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因為這個時候,郝風樓在幾日的閉門思考之後拿出了一個專門的章程。
朱智凌此時被郝風樓請到了天香樓,酒菜上來,筷子卻是沒有動,郝風樓眼中佈滿了血絲,滿是疲憊的雙手叉在桌上,道:“這幾日我仔細琢磨了一下,現在咱們的堡子還在籌建,不宜立即著手對這些人進行訓練,眼下將他們安排在那兒雖是權宜之計,可也不能養懶人。我這裡有個大致的章程,先和你說說看,陛下命我們二人負責此事,你點了頭同意,才好一起把事情辦好。”
朱智凌點頭,見郝風樓疲憊的樣子,有些心疼,卻是忍住心裡的念頭,故作冰冷,用著公事公辦的口吻道:“郝千戶請說吧。”
郝風樓道:“那些青壯眼下不宜讓他們操練弓馬、刀劍,不過先把身子打熬起來,磨刀不誤砍柴工,所以從今往後,要給他們制定一個時間表,卯時起來點卯,隨即要開始晨跑,之後用了早飯,依舊還要操練,腳力、臂力、耐力,都不能少,反正他們也是有閒,裡頭又有七八個讀過書的,讓幾個先嚐試一下文書方面的事,簡單的讓他們傳遞一下文書,其餘幾個,就讓他們教一教青壯們讀書寫字,當然,也不是讓這些青壯讀書進學的意思,人識了字,將來教起其他的事也容易得多,況且這些人裡,有些要放出去做探查,若是連字都不知如何識寫,還怎麼傳遞訊息,打探機要?”
對此,朱智凌倒是沒有其他的看法,郝風樓說的打熬氣力,還有讀書寫字,是不是有用,她不關心,不過正如郝風樓所說,現在閒養著可不成,不能把人養懶了,與其慢慢等著堡子建起來,還不如先練一練,管他學什麼東西,反正學了總比沒學的好。
郝風樓繼續道:“至於那些醫戶……”郝風樓頓了頓道:“雖然往後讓他們負責一下所有人的救治,有個頭昏腦熱什麼的,得用上什麼。可若是閒時也不能這麼慣著,我們可以採買一